出了铺子的门,杜明心叮咛春草:“去跟车夫说一声,找间像样的金饰铺,我去给静姐儿挑件添妆的物件。”
“天家姓。”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杜明心抿唇笑道,“邓公子是急公好义之人,我不堪感激。只是不知邓公子可有我能相帮之处?”
杜明心见陈元泰跟前的茶碗空了,屋内除了陈希也没有旁人,只好上前给陈元泰续了茶。
杜明心想了想,问道:“湖州、宣城都在吴越国,你可有门路?”
她回身扶了夏叶的手正要上车,却闻声身后有人恭敬地说道:“女人留步,我家老爷请女人到前头说话。”
陈元泰笑道:“你莫要端给我,我本身来。这奉给家翁的茶,还是结婚那日喝最好啊!”
杜明心蹙了眉,生出了换掌柜的动机。可她现在手头又没有可用之人,只好先敲打几句:“晋王今时本日的职位,是他在疆场上舍命换来的。莫说他许与不准还在两可,就连我也不能也不肯做任何带累他名声的事情。”
“这位女人说得不错!”从店门口出去一名穿戴象牙色绸袍的青年,约莫一二十岁的模样,边幅漂亮,描述可亲。
“女人是利落人,那我这就找人去拟个章程。待写好以后,是送到铺子里呢,还是送到女人府上?”
杜明心没有叫他起来,而是持续说道:“铺子买卖不好,另想体例便是。若实在保持不下去,关店租出去也可,只是断断没有走歪门正道的事理。”
掌柜见她变了神采,仓猝跪下请罪:“小的一时猪油蒙了心,多谢二蜜斯指导,小的今后晓得该如何做了!”
大太太又借口杜明静是庶女,将她为杜明珠筹办的嫁奁扣下来一半转补给杜明心,大老爷也没言语。
掌柜楞了一下,想着杜明心在深闺能够不知,赶紧笑道:“小的那里有甚么门路?只是传闻皇上派了一队人马跟从吴越国的使节归去,要制甚么大燕全舆图。如果王爷的人能去上一两个,趁便带返来些,我们不就能……”
掌柜对杜家比来产生的事情多有耳闻,目睹本身的主子变成了要嫁入晋王府的二蜜斯,每天夜里做的都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好梦。
现在沈氏的五间铺子都转到了杜明心的名下,她便抽暇儿各去走了一趟。几番查问下来,她才发明,五间铺子里倒有三间不是本来的铺子了,怕是早就被刘姨娘盘了出去,只拿着地契租给别人吃房钱。
“既然你也知你家铺子买卖不旺,不如将铺子转卖于我,如何?”青年笑着问道。
杜明心点点头,带他去了铺子前面的小院。
本来皇后的娘家在晋中以经商为业,怪不得能在陈元泰捉襟见肘时及时奉上多量粮草。这位安国公府的长孙得了勋位以后,竟然没有甩开手去做贵家公子,还守着家里的这份财产,倒是非常可贵了。
“我姓邓,家里世代经商,于买卖上的门道也算有个一知半解。”邓公子笑道,“你的这个铺子并非不赢利,这里位置好,靠近国子监。比来一年只是因为时势不稳,读书的人少了些。现在皇上定鼎天下,你这笔墨铺子回春,是指日可待的事情罢了。”
“送到铺子吧,自会有人奉告我。”杜明心笑道。
杜明心向掌柜要了账册过来,看上去出入均衡,略有薄利。但她现在不能尽信这些人的话,也不能尽疑,唯有按兵不动,缓缓掌控。
“年青就是好哇,”陈元泰笑道,“那么些人里看个小小巧巧的女人,还能看得如许清楚。”
她见此时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猜想无事,便带了两个丫环跟着保护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