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还往岳家送四时八节的礼,送了几次后未收到回礼。山荆说岳母并不肯意和我们来往,也就算了。”
邓竑却只是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
刘长英为人端方,是个丁是丁,卯是卯的性子。他见邓竑如此,心中气苦,不由脱口道:“我天然也可写了状纸去敲登闻鼓,拼着一家长幼性命不要,为山荆求个公理。只是到了当时,朱紫们不想让人晓得的皇家秘闻也就沸沸扬扬了。”
他说太后如何,邓竑如何能够会放在心上。
邓竑待秦大秦二走了,才命人把陈霆那位“姑丈”给请出去。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长随一眼,长随心中明白,恭恭敬敬地护送着秦大秦二去了玉泉山。
“我姓刘,字长英,是先帝政和十三年陕西甘德县的秀才。我在十九岁时娶了时任平凉卫批示使的女儿陈氏为妻。”
他回想了一下,这二三年并没有传闻陈氏寻亲这回事。
他拉着刘长英出了陈霆的书房,一边走一边说道:“不知太后对此事到底甚么态度,我眼下不便留你在王府客居。还同两位娘舅一样,临时去我的别院安设,你寻妻之事,我们从长计议。”
刘长英游移了半晌,说道:“既然王爷家中长辈没有奉告,申明不需求您晓得。我便不做那挑衅是非的人了。”
“你威胁我?”邓竑笑道。
陈霆见她可贵这么好说话,赶紧承诺了,催着丫环叫菜。
刘长英见他转了态度,便也没再对峙,跟着走了。
邓竑一笑,说道:“‘旧事’可大可小,可轻可重。或许因为时隔多年,朱紫们早已放下,又或者还是耿耿在心。你不奉告我,我如何替你做判定?”
邓文娇那里能真让他去,撇撇嘴道:“希冀不上你,哥哥另想辙去了。你陪我吃晚餐才是端庄。”
“王爷,”他抬开端来,语气带着几分哀告,“我们命如蝼蚁,实不敢以皇亲国戚自居,只求朱紫们看在血缘的份上,放山荆一条活路。我能够不要秀才的功名,世世代代不出十方山。”
“三年多前。”刘长英答道,眼皮垂了下去,“山荆同我说过一些旧事,不肯来都城认亲。她常日孝敬体贴,我自认也不是追名逐利的人,既然她不肯意,我也没有勉强。”
邓竑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家是何时得知皇上即位的?”
刘长英依言起家。
说完,他跪下叩首,伏地不起。
邓竑也没扶他,还是端坐在上。
“有的,有的,跟我姐姐差未几大,”秦大连连点头道,“之前姐姐未嫁时,陈老太爷就说我们两家都只要一个女儿,不如多在一起,两人好作伴。”
邓竑对陕西并不熟谙,但也晓得甘德县在陕北,要想走出那边的大山,可不是件轻易的事。
即便是被太后奥妙正法了,可太后住在深宫,身边也没甚么无能的人,姑姑总该听到些风声才对。
正在此时,邓文娇撩帘出去,走到邓竑身边,低声道:“他返来了。”
“我传闻王爷是太后娘娘身边顶顶要紧之人,还请王爷伸以援手,救山荆性命。”刘长英重新下跪,端端方正磕了三个头。
刘长英眼圈红了,“还请王爷成全!”
陈霆笑道:“舅兄倒不常来找我,不然我追到国公府去?”
“那你如何又来了都城寻妻?”
“我追到都城,镖局却说我老婆到了就走了,去了那里没人晓得......”
秦大挤着眼睛笑道:“之前我们也不晓得陈大蜜斯嫁的人家的秘闻,只晓得是在甘德县。前些天遇见了他,叙起来家常,才晓得他家竟是在十方山里!说是本地的富户,有几亩地步。嗐,山里的有钱人,饭里也多不出几滴油水,饿不死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