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儿……痴儿……”
他拉开了床底下长条形的抽屉门,那边头的空间颇大,本来是用来储藏粮食稻谷的,前些天日头好,稻谷都翻了出去,在太阳底下晾晒了,恰好收在麻袋里,堆在墙角,等着打米酿酒下缸。床底下便腾出了空间,恰好将内人藏掖出来。
在这个小镇上,有个风俗,不成年的半桩娃子,不幸短命后,是不得大办丧事的。骧儿那小小的尸体,如流浪中死去的小猫小狗普通,被丁翎用草席一卷,草草入土下葬,坟岗新添的土堆上,也仅仅压了几块石头、歪倾斜斜地植了株树苗,以作暗号。
“掩了?!”丁翎听着听着,半阖了眼,九曲回肠似在暗自转着甚么主张,口中却问:“如何掩得了?”
看着恋人那样无辜而楚楚不幸的眼神,丁翎柔肠寸断,在他的耳边,却似有若无地荡来一声感喟,非常沉痛!但,在这屋子里,除了一死一晕,就只剩他与怜儿面面相觑,二人均未出声,却不知是谁在感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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