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胡大探长用力搓揉一下眼睛,定神儿细心看了看那口水井,井里泛着幽冷的水光,井口表里,除了打水的桶子、连带着一捆绳索,再无他物,即便他把眼睛瞪得老圆,也看不到这里有甚么小孩的踪迹,他俄然感觉本身挺傻的,竟然信了一个疯子的疯言疯语!
如此,获咎了店主及其夫人,这满桌的好菜及美人亲手酿的好酒,如何还能捞获得自个嘴里?怕是要闹得不欢而散了!
在街道拐角,凤流猝然停顿了脚步,回过甚来,又看了看不远处那座酒楼。
当时,胡有为就编了个谎,以“认错人”为由敷衍畴昔,坦白了“掘坟盗尸”之事,只说痴娘不是他要找的人。此话一出,丁翎也宽解了,更加热忱地接待着客人。郭老三也凑上桌来蹭一顿,光想着如何占便宜白吃白喝了,脸上的伤痛也似全消,精力头实足地举筷,在那边风卷残云、狼吞虎咽,一刻都没停下嘴来,活似饿死鬼投胎。
凤流想了想,俄然又改口了:“我是说,不太像是痴娘。”那晚来老宅子里找他的痴娘,固然他看不清她的面貌长相,但他还记得她眉眼弯带的笑,像是望着一个男人,发痴的笑!如此神态,与屋子里方才见过的阿谁痴娘,不太一样,连声音,也都有些不太一样。
偏着头瞅了他一眼,凤流笑嘻嘻地问:“三姨太,还要不?”
也亏了这能吃的酒囊饭袋,上桌来的酒,喝得点滴不剩,凤流趁机就问:“酒家可另有甚么别的酒?”
巳时四刻,胡探长与疯少一道走出酒楼。
凤流却指着那口水井,“方才有个小孩从井里爬出来。”
他拍拍疯少的肩膀,非常怜悯地看着这皮相儿极好的少年,无穷可惜:“疯子,你如果没钱看病,本探长能够忘我地进献一点,给你找个洋大夫好都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