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爷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几乎憋死他自个,“你小子别打歪主张!她即便是个冒牌的,那也是我胡或人娶进了门的三房!”虽说是个窑姐儿,但那模样儿可俊了,又解风情又晓得搔挠他的痒处……
冯太太也曾数次去丁家酒楼找痴娘,问她要人,痴娘却变得阴阳怪气的,不似昔日里的她,见了冯太太竟拦着她不让她出来,二人闹得极不镇静。
“你老是瞪着我干吗?”凤流莫名其妙,胡爷却火冒三丈,用脚上穿的那双蹭亮皮鞋,猛踹一下门板,“老子决定了,今晚就休了她,将她扫地出门!”
“疯子……你甭跟我煽情调,说这些大话!”胡有为抹了一把脸,暗忖:自个是不是鬼迷心窍了?都这个节骨眼上了,还听这疯小子在那边瞎扯淡!“我们之间,能不能说点儿人话?!”
“那、阿谁……”冯太太心虚地低头抹眼泪,“那是窑子里买来的一个窑姐儿,长得与好像倒有几分相象,性子也辣……”
他回过甚来瞪了一眼疯少,“你小子如何老追在我的屁股背面跑?章台路上那么多红牌,不敷你追的?”
好嘛,进了门的胡爷还没发威撂狠话,门里先响起了“小辣椒”那火辣辣的嗓门:
***********************************************
分开丁家酒楼,追出了一段路,还是没能追上冯太太,这老妇人被保安队几个壮小伙架着胳肢窝跑,好似腾云驾雾,竟然从胡爷的五指山里活生生脱逃出去,实属幸运!
一伙人是手忙脚乱地架着冯太太逃出门去,疯少在背面生拉硬拽,到头来反倒被胡探长一道扯出门去,撂下了酒楼里的烂摊子,将这措置善后之事丢给雷山虎。
凤流放心不下,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屏息凝神,一听……
“死相!这么晚才返来,身上这衣服是如何回事?你不是穿戴中山装出去的么?一早晨死去那里风骚欢愉了?连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你不给我诚恳交代,今晚别想睡到床\上来!”
冯家三个女儿,小女儿不在,不是另有别的两个么?――胡爷这个设法,却有些自欺欺人了,冯太太脱口就来一句:“大女儿?二女儿?她、她们都早早嫁人了,都是好几个娃的娘了,又如何能代替妹子出嫁?”
胡有为嘴里头骂,耳朵里却仿佛听到三姨太那火辣辣的嗓门:对,不姓胡,改姓王八乌龟去!
“敢数落我的不是?胡、有、为!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不是好像又如何了?不是她你就不爱了?你说呀!说呀!你敢说一个‘不’字,看我不活扒了你的皮!我哪点不如她了?你说!你说呀!你敢说我不如她,改明儿我就另找个相好去!你整晚不着家,一返来就惹我活力,你立即、顿时――给我滚!滚、出、去――!!”
一想到娶进门来的阿谁三房,那也不是茹素的主,性子凶暴,伶牙俐齿的,那一对儿杏眼冲他那么一瞪……嘶!他顿时感觉脖子发凉,耸了耸肩膀,趁着胸口憋着的那股火气未消,壮了胆量往前冲,走得是虎虎生风,要气势有气势,要魄力有魄力,像个顶天登时的男人汉,只是到了自家门前,两脚就不由自主地发软。
“……姑、姑奶奶,你先听我解释……”
“你给我站起来,本探长要活活掐死你这个笨拙的妇人!”
只听胡爷在门里解释了好长一段时候,等三姨太稍稍降了火气,胡爷自个又犯了贱,哪壶不开提哪壶,将冯家买窑姐儿冒充好像嫁到他家中当三房的事,当着她的面这么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