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就是一个女人背着他出门了呗!”更夫非常笃定,点点头接着说道:“阿谁女人背着他,从小后门出来,穿出胡同时,刚巧与我碰到了,我与她面劈面走畴昔,打着灯笼瞧得真真的……”说到此处,俄然停顿一下,更夫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发觉的惊奇,游移了半晌,喃喃道:“她、她是闭着眼睛在走路的,走得还很顺溜,半点都没磕着碰到,方向感极好,出了小胡同就穿过石板街,拐到西边儿过城洞门走了。”
丁翎背上“背”着那玩意儿,又不能坐轮椅,他是如何出去的?
一边问话,一边摆布张望起来,似是在找郭老三,目光四下里一扫,人群里遍寻不到郭老三的踪迹,丁夫人就抬眼看着胡大探长。
她人已长得十清楚媚了,还带着撩人的性感神韵,恰好眼神儿却显得特无辜……好似一个美人,以妖娆的表面引诱着你,却以无辜的眼神望着你……
“要去你自个去!”凤流慢悠悠的几句话,几乎没噎着胡大探长,他冲这小子吹胡子瞪眼,抱怨这小子与他还是没个默契:“让你送丁夫人回屋,也好趁便帮我瞧瞧丁翎,催他从速起床来……”
“那咋办?”这娘们一早晨都晕两回了,雷山虎呆愣着,没辙。
胡有为一向紧盯着她不放,没有错过她神采间纤细的窜改,当她一眼瞄到那口箱子时,他清楚看到她眼角跳了一下,眼神儿略微一闪,而后却捂着口鼻,避着那股怪味,稍稍退后几步,满脸惊奇地反问:“这不是老三搁在四郎酒窖里的箱子么?那日他还与四郎说,箱子里装了他祖奶奶那一辈人留下的绣花鞋……大早晨的,这口箱子是被谁给搬上来了?老三人呢?”
“你瞧没瞧细心,他背上背着的女人,长甚么模样?是不是本镇的人?认不认得她?”这跟箱尸命案约莫是没多大干系的,只不过胡爷好管事儿,凑上这“捉奸”的事,更是兴味昂然。
“丁夫人?丁夫人?”胡有为弯下腰,伸手“啪啪”几下,拍打在丁夫人的脸上,拍得她煞白的脸皮上火辣辣泛出五根手指头印,仍不见她醒来,他这才肯定:“还真晕了!”
“什、么?!”胡有为与疯少这回倒有了个默契,几近是异口同声地惊问:“出去了?!”
娘亲?!
凤流这会儿却叹了口气:“你们都没听到,好像在哭吗?”
“要不要派人去找?”挥挥手,催更夫从速打更去,雷山虎又冲探长发问。
丁夫人的眸,好像一种小植物,天生一双无辜之极的大眼!她只是悄悄看着你,不必说话,只那无辜的眼神,就叫人看得心软,顿时涌起一股想要去庇护她、垂怜她的打动欲望!
箱子的盖儿重又阖掩着,看不到箱子里的死人,却还能闻到那股浓烈呛鼻的腐尸味,丁夫人俄然停下脚步,用手遮了一下口鼻,略微皱了皱眉头。
前门不见他出去,何况,他自家酒楼里来了这么多人,出了这么大的事,藏着死人的箱子都被搬出来了,丁翎这会儿竟然不在家中?!
常日里喜沾“荤腥”的胡大探长,也几乎把持不住,幸亏办案时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多少也磨练出一些定力,他眯了眯狐狸眼,“嘿嘿”发笑:“郭老三待会儿就过来了,你先看看这箱子里装着甚么……”
“疯子――!”胡有为猛地一声喊,吓了雷山虎一大跳,还没回过神来,就见酒楼二楼雕栏处探出一张水葱似的脸盘儿,标致得过火的脸上一对儿桃花眼眨呀眨,几乎惊掉了山虎队长的魂儿,――疯少在楼上探出脸来,笑嘻嘻地答:“叫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