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哼了一声,痴娘俄然神采痛苦地在地上伸直成一团,两手捂着小腹,神采变得惨白,一股鲜血从她的裙摆下贱淌出来,刹时湿染在了地上。
门外响起“砰”的一声响,紧接着是王妩怜的痛呼之声,那声音入耳,丁翎心头一揪,再也待不住了,仓猝奔将出去。
“骧儿,你小姨要来带你爹走了,今后没人再疼我们娘儿俩了,你小姨巴不得我们没得住没得吃也没得穿,去当要饭的叫花子!”王妩怜在外屋扶着骧儿坐到门边,当着孩子的面,她很悲伤地挽袖擦了擦眼角。
“放心吧!”王妩怜回眸看他,神态自如地笑道:“你只不过是来看望骧儿的,骧儿本日不大舒畅,脚伤又犯了,你这个当姨父的,来看一眼孩子,又有多大的错误?痴娘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我出去与她好好解释,不就没事了?”顿了顿,她又体贴肠道:“从速把衣服穿好,去外屋抱着骧儿。”
内人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丁翎心惊不已,憋着气儿躲在里屋,瞄了一眼窗口――小板屋的窗子不大,逃也逃不走!
丁翎惶恐失措,扑上去搂着恋人,声声体贴,认定了恋人是因他而受的伤,心中更是怜惜!
一出门,就看到恋人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捂着额头,手指裂缝里排泄了血丝,似是被痴娘推得狠了,额头撞在门框上,撞得头破血流!
话落,见他满脸感激之色,也不再禁止她,王妩怜就独自往外头走。
骧儿叫了一声,王妩怜才回过神来,一骨碌站起,往外头追了几步,喊了几声“四郎”,见他抱着痴娘,一起疾走,越跑越远,她没能追上,又回到小板屋那头,看看台阶下濡染的血渍,她嘴角弯笑,竟是幸灾乐祸的神采。
“妹子,我一向没敢与你讲,骧儿他爹不要咱娘儿俩了,你姐姐我命苦,无依无靠的,要不是妹夫心眼儿好,给了我们娘儿俩一个庇身之所,我与骧儿可该如何办哪?”
“骧儿!”孩子大哭着,当娘的挣扎着想扑畴昔,当“爹”的却抢先了一步:“做甚么对孩子出气?快放手!”丁翎像是被完整激愤了,白净端方的面庞已涨红,肝火攻心,他冲上去猛推了一把,力道之猛,竟将痴娘推得一个趔趄,从小板屋门前台阶上,倒栽葱般的滚跌下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四郎四郎四郎……”痴娘再也忍耐不住,嘶声道:“四郎也是你叫的?你如何能够一面喊着四郎,一面说你无辜?你如何能够拿孩子来负你的罪?”
“开门!快开门――!”
屋子里的丁翎听在耳内,心,也跟着抽痛了一下,仿佛那一记巴掌是抽在他的脸上,竟也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烧起来普通。
“骧儿……”
“四郎!四郎你在屋里对吧?奴家见你出来了!快开门!”
“四郎――四郎――”
见丁翎终究冲出门来,王妩怜斜靠着门框瘫软下去,嗟叹着,神采痛苦不堪。
“还无能吗?去见她咯!”王妩怜似是迫不及待的,“躲得了月朔,躲不过十五!她人都找上门来了,我不去见她,还能如何着?”莫非要与他一道伸直在屋子里,当缩头乌龟么?
一番话,说得是声泪俱下,丁翎在屋里听得是感喟声声,感同身受般的,怜悯着他的怜儿。哪知,门外的痴娘却连半句话也听不出来,嘶声叫唤着:“四郎他是我的丈夫!是我的丈夫!你为何要与本身的亲mm夺夫?你忘了本身有男人么?你忘了姐夫么?你有没有半点廉耻之心?”
……
曾经的枕边甘言,曾经的海誓山盟,他莫非都忘了么?她连做梦都未曾想到――四郎移情别恋的工具,竟是她的姐姐,她的亲姐姐!这叫她情何故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