蹿到了墙上,却连疯少的影子都瞄不见了,他又颓废地跳回空中,感受自个儿这挫败的模样,落在疯少眼中没准儿就是个大笑话,内心头可来气儿了,这就乱抓着地上的石子碎块,猛劲儿地往围墙上砸,本是胡乱撒气儿的,恰好赶巧被他捡着了草丛里半掩着的那块“拍门砖”,往围墙上那么一砸,“嘎吱嘎吱”的开门声响起,花小爷两眼一亮,指着冷不丁呈现在面前的那道“夜来”门,乐了:
“奴家求你,快救救四郎!”
凤流颇感无法,慢腾腾下了床,将桌上点着蜡烛的那只烛台端在手中,上着亮子,重又回到前门。
“有门!小爷看到门了哈哈哈哈……”
迎出门外,凤流秉烛一照:一袭白袄长裙的丁夫人就站在门外!烛光晖映下,她的神采还是不大好,白得瘆人,眼睛却格外的亮,眼里头燃了一团火似的,一见他从门里出来,她就神采冲动起来,二话不说,“扑通”一声,竟冲他跪下了!
丁夫人惨白的脸上泛出非常的潮红之色,眼睛里头旺燃着两簇火苗,抬头孔殷地望着疯少。
凤流一惊,看丁夫人眼中噙泪,眼底却清楚压着火,冰火两重天似的!——这个女人的内心该当非常庞大而又非常煎熬,却阴柔周到了心机,不欲被人洞察。
凤流大吃一惊,忙伸手去扶,“你这是做甚么?快些起来!有话好好讲!”
“夫人让我救你丈夫?”
凤流在门里侧耳聆听,听得门外脚步声渐去渐远,他悄悄启开一条门缝,往外头瞄了一眼:喝,好大一枚足迹踹在门板上,踹得可凶恶着!
“你能让丁老哥开口?”
凤流冲着门外“客人”桃花烂漫地一笑,而后,只听“砰”的一声,“夜来”门重又关上了。
拍门声没有停歇,凤流在门里问了一声,并不焦急将门翻开。
拍鼓掌上的泥巴,他大笑着,非常对劲地往门里走,脚尖儿还没挪进门槛里,面前倒是人影一晃——疯少挡在了门里。
迷含混糊的,也不知睡了多久,凤流猛地惊醒,一骨碌坐起,在床\上屏息凝神,侧耳聆听——
“除非疯少承诺了,不然奴家就长跪在你门前,不起!”
“别觉得自个不吭声,本小爷就不晓得你小子龟缩在屋里头!从速从小爷的祖宅里头滚出来!”
丁翎倒是摘了两朵——似并蒂莲的两朵双生姐妹花!
听到门外之人的声音,略微沙哑而又非常性感撩人,凤流不由一怔:“丁夫人?!”大伙儿都在找她,而她竟然跑到山中老宅寻他来了!
老宅子围墙外头瞎转悠的花丫,一听声儿,愣了一下,昂首看到墙头上趴着的疯少,这就来了劲儿,三两步冲畴昔,一蹦老高,往墙头上蹿,两手任务抓爬着,攀上墙头再一看:活见鬼!自个儿如何只看到围墙外的景色,看不到墙里头的景象?
“她、她是我胞妹——痴娘!”
那位小爷善妒又爱记仇,性子骄横、蛮不讲理,此番负气分开,没准儿真会倒腾出甚么事来!
“夫人稍等!”赶快扒开门闩,凤流开门迎了出来,一只脚刚从门槛里迈出,鞋尖就磕到那块“拍门砖”——刚才被那花小爷丢在门边的大青砖,一头紧抵着门板,难怪丁夫人来了也能瞧见这一道“夜来”门。
“今儿早晨,我家中不迎客,小爷您慢走,不送!”
打死他也不敢在苦主面前承认——自个儿亲手雕出了个祸害!
疯少晓得赏花,却从不去摘花。
凤流走到前门,踩着墙根上那口碎瓦缸,往围墙上一趴,一眼就瞄到了外头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