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有了一等,才有二等、三等、四等!她但是头头儿!
就算是宫里的女使,莫非就不是丫环了?
阿蝉有些冲动地应道,“自是情愿的!”
噢,除了小胖双此起彼伏,突破沉寂的感慨。
“起来吧。”含钏声音悄悄的,扫了眼畴昔,有十几二十来个丫环,小的刚垂髫,大的便是水芳如许的年纪,边幅都不错。含钏目光低垂,看到这些小丫头手白白净净的,细致得像块豆腐似的,便在内心头暗自叹了一口气――都是些没做过火大活路的“副蜜斯”。
含钏也有些不安闲。
小双儿略显雀跃地大声应了“是!”
“木萝轩院子不大。”含钏清清喉咙,目光落在水芳身上,“内院管衣裳金饰的,外院洒打扫尘的,实在需不着这么些人。祖母将你们全都放在木萝轩,放在我身边,一是人多充场面,二是处理府中家生子的差事,这些事理我都懂。”
她在东郊集市不幸巴巴卖桂花儿的时候,可没算到她小双儿,另有一天能当上一等女使!
别人便运道好、命好,原是曹家端庄的女人,鲤鱼跃了龙门,摇身一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女人了...
“这树真胖,像人生一圈一圈的年轮。”
小双儿不由自主地吁了口长气,看含钏的眼神冒着星星――不愧是掌柜的,在那里都是一把妙手啊!
薛老夫人又把眼神移到小双儿身上,笑道,“老身记得你。一边忍哭一边冲要到你家掌柜的跟前挡事儿,是个忠心的。”
含钏搬到曹府,静悄悄的。
就她,明显是“时鲜”元老级的人物,最后被这些个佞臣踩了一头!
现在这叫啥?
薛老夫人叹了一声,“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不归去也好。手里捏着身帖,这户头便挂在曹家头上吧,吃喝嫁娶,曹家给你撑着。如果情愿就在‘时鲜’主事帮手,如果不肯意...”
还是一等女使!
小双儿有些不美意义地低了低头。
现在看来,还是有点用。
每个月还多了二两银子呢!
含钏带着阿蝉与小双儿去给薛老夫人请了安。
特别优良的,才叫一等!
“各处都有各处的端方,你们既是祖母拨下的人,我自是要好好待你们的。”含钏眼神从水芳身上移开,一个接着一个看了看,目光坦诚坦直,“一个食肆,大厨两个,墩子一个,账房一个,跑堂的一个,便也够了。”
水芳手规端方矩地放在膝上,嘴角噙着笑,率先再磕了头,嘴里唱道,“谨遵二女人教诲。”
薛老夫人听含钏说阿蝉是含钏在掖庭时过命的姐妹儿,有些顾恤地拍拍阿蝉的手背,“...宫里苦不苦?累不累?与钏儿是同屋的姐妹?现在身帖可在手里?家里可在都城?”
光宗耀祖,真是光宗耀祖了!
又说了会儿话,含钏回了木萝轩,不一会儿一溜串丫头进了来,薛老夫人指了个看着便端庄沉稳的丫头与小双儿同做了一等女使,名唤水芳,老子是船埠上响铛铛的管事,祖母便是薛老夫人身边的童嬷嬷,算是个很有些来路的丫环,一看便是来给含钏镇场面的。
水芳同含钏差未几的年事,比含钏矮了小半个头,带着一溜儿小丫环跪地叩首,“请二女人安!”
“这鸟真肥,像盘中丰润肥硕的甘旨...诶?噢,这是薛老夫人野生的仙鹤?”
含钏笑着点头。
想想不幸得很。
水芳低低敛眉,含钏看不清她的心机,却也没停下话语声。
不是说,这位才认祖归宗的二女人、大蜜斯,也是丫环出身吗?没甚见地吗?
小双儿没见过这阵仗,手往背后藏了藏,有些不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