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嬷嬷摇点头,看向莲妹,“我不要过继。”
呸!
那外甥若过继成了钟嬷嬷的儿子,这宅子,钟嬷嬷便可随便措置,是要卖还如果赁出去,若那外甥敢说一句不是,立马便可开衙门递诉状!
钟嬷嬷拍了拍含钏的手,干枯的手微微发颤,喉头哽咽着说不出话,“你做主吧...都交给你做主了...”
那男的被人从背后踹了膝盖,单膝落地,一下子砸在了地上。
下辈子吧!
谁拿她宅子,她跟谁冒死!
含钏看向钟嬷嬷。
那男的一下撑着板凳起了身,恶狠狠地嚷起来,“苦主都不究查了!你个小女人还在这处煽风燃烧,你出了这个门谨慎着点儿!老子整不死你!”
从长计议吧!
含钏紧紧抿了抿嘴。
本想借胡文和的官恐吓一吓这两口儿,顺理成章拿回宅子,现在如许看来,再胶葛下去,也只能打打嘴巴仗了!
女人在地上撒着泼,男人惶恐失措地看向钟嬷嬷,膘肥体壮地挪到钟嬷嬷身侧,“姐姐,都是一家人,您若想要小宝过继,那咱再筹议筹议也成...”
就算罚杖责,罚放逐,也休想把宅子收归去!
暴露了一张白白净净却阴鸷狠戾的脸。
含钏极不平衡。
得了得了!
莲妹和阿良对视一眼,莲妹咬咬牙,蹬地一下起了身!
含钏笑了笑,“您说话儿细心些,官大爷就在跟前呢!”
现在胡文和身穿绣着彪的六品官服,腰间佩刀,气势汹汹而来,二人的气势又再弱了三分。
若真过继了个儿子,也行。
本就是惶惑的。
这就是你说的见人就脸红的小拉提?
与其说钟嬷嬷是恨毒了,倒不如说她心冷了,心死了...
胡文和皱眉,正欲开口,却听“啪”的一声。
如此颠倒是非吵嘴!
“不可。”含钏声音低低的,手紧紧握住凳子把手,看向钟嬷嬷,“宫中的凶恶浮沉,掖庭里更不是善与的处所,您苦熬慢熬几十年,就挣了这么些钱出来。若mm妹夫懂事仁慈,您把宅子和钱留给他们,倒也是人之常情。可一个如狼,一个如狈,您用您半生的心血去填他们永无尽头的欲望,您不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