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薛老夫人看着余婶娘，隔了半晌，长长叹了口气，“你便说，你想做甚么罢！”
含钏暗自心中腹诽，抬开端，笑眯眯道，笑道，“家宅敦睦，长辈慈爱，平辈珍惜，主子虔诚，此人的气色自是越来越好，行进言语间自是越来越敞亮的。”
这头余婶娘捂着胸口，哭得肝肠寸断。
含宝都快十七了！
余婶娘手交叠在大腿上，指甲扣进肉里，约莫有些用力，指甲壳上面的肉都白白的了。
簌簌两行泪落了下来。
现在到处都有帖子拿，北都城有些名誉的世家都和曹家有了交集，乃至那高不成攀的国公府、尚书府、另有御史家，哪一个和含钏这丫头没点友情！？整日去了这家去那家，约了这个约阿谁，含钏那丫头倒是玩得不亦乐乎，她们含宝呢？含宝就合该每天困在府里，谁也不晓得，谁也不熟谙？！
得嘞。
薛老夫人声音发沉，看余婶娘的目光锋利且直白，“不管是英国公府，还是御史家，都是含钏本身结下的善缘，都是在含钏还没认祖归宗的时候就攒下的交谊！凭我们毫无根底的曹家，就算是出了钱给朝廷办事，也配去龙华会？你口口声声让含钏想着含宝，如何想？你直接说，要含钏如何想？含钏去哪儿都带上含宝？还是含钏给含宝先容几个有分量的手帕交？”
余婶娘身形滞了滞，拿帕子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曹含宝抖了抖。
含钏细心察看了余婶娘落泪的模样。
那头曹含宝“哐当”一声，身形一歪，膝盖轻飘飘落地，手和胳膊扶在椅背上，跪倒在地上。
若抛开这是一名半老徐娘，您别说，她哭得还挺都雅的。
余婶娘目光灼灼地看着含钏，等来等去，却没等来下一句。
“有甚么要求就提，想做甚么就说，我们这后宅就四个女人，还演甚么芙蓉记？”
那次她拿话将了含钏以后，薛老夫人待她们，就没昔日亲厚了...
然后呢？
天底下，哪儿来的这个事理？
如果要着意阿谀，这点辰光，换小我能说完一出折子戏。
问完以后，就堕入了难堪的沉默。
薛老夫人端起茶盅，啜了口茶，有点端茶送客的意义。
放在哪儿，都是大女人了！
这娘两，师出一人，哭得一模一样，都是练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