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就属于“鼓励得劲型”选手,打压教诲对她没用,越打越压。
实在是减负了来着。
等等。
哥哥,回京?
免得薛老夫人一天到晚惦记取她在墙下养的那几株君子兰,迟早有一天要被徐慨一屁股坐死...
大师伙都费事儿。
他没看错。
徐慨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把账册挡住,笑言,“幸而三阳当初科考时,算术这一项做得顶好...噢!‘时鲜’阿谁账房钟...钟嬷嬷也是位信得过的...”
郑姑姑约莫是发明这点儿了,一上课就指着含钏花式赞成,把含钏捧得个飘飘然,练字的热忱空前高涨――状况好的时候吧,乃至跃跃欲试写了几道练笔,有种本身是王羲之的错觉。
到处都是洞!
曹醒要回京了!?
大字写得像瘸狗爬,算盘打得一副败家相。
得表扬她,越表扬越有劲儿。
比练大字还难。
徐慨愣了愣,隔了一会儿扯开嘴角笑起来,轻车熟路地伸手摸摸含钏的头,就像含钏摸小橘似的,“你这妮子,往前看着还浑厚温良,现在更加饶不得人――你如果不乐见我,我也不翻墙来了,大不了待你哥哥回京,下了圣旨后,我们再相见罢!”
真是苦了人家了呀!
徐慨进了屋,认当真真正着看了一会儿。
不然,秦王府的银两,要被这鬼斧神工的计算才气败得个精光吧。
郑姑姑看了几次,也没表扬,就高深莫测地点了几下头,让含钏练字的那颗心死灰复燃了,兴旺向上了,不平不挠了。
账册上的光一暗。
清楚又对称的虎斑纹路...暖橘色...头圆圆的大大的,冲她喵喵叫的时候,绿得像宝石一样的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儿。
练大字,听了徐慨的点拨,或是练习她比较熟谙的文稿,或是在练之前先将稿子读熟,照着徐慨的体例,内心过三遍,手里画三遍,再照着字帖落笔时,倒确切是多了几分安闲,这叫啥?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工。
人生嘛,总不能是一帆风顺的。
毕竟把先头早晨练大字的时候放到了上午,下午的碎务和对账册,实在含钏都不憷――毕竟运营过食肆,晓得比价、采买、清货和现合用货的辨别,跟在钟嬷嬷身边帮她打理过庄头和林地,现在不过是将打理一百来个钟嬷嬷的财产...除了数量多点儿,别的倒也是殊途同归。
薛老夫人想起先前去“时鲜”用饭,每次去,钟嬷嬷都站在柜台前面埋头苦算...她当时觉得钟嬷嬷在磨洋工,现在回过甚想想看...
此消彼长。
含钏摸了把小橘的脑袋,又翻了一页账册。
上午学经义练大字,下午学碎务和看账册。
小橘太标致了。
含钏猛地昂首,目光灼灼地看向徐慨,“哥哥要回京了?”
堵了这个,又泻了阿谁!
含钏心都快化了!
当含钏不会筹算盘这个奥妙在薛老夫人面前揭开时,小老太太的天空都黑了。
啊!
难就难在筹算盘。
只是他没想到,倾慕好久的小女人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文盲...
如果有一处大大的宅子,又有一个客来客往的食肆,再有几个知心又义气的伴计,噢,另有小橘...如许神仙的日子,嫁不嫁人,又有甚么辨别嘛...
真是太幸运了呢!
“...月娘一手算盘打得入迷入化,漕帮上万人,没有谁比月娘打得快打得准...”薛老夫人看着含钏跟前始终做不平的账,痛心疾首,“原觉得是练大字是缺点,想着好歹也是管过两间食肆的夺目掌柜,查对账目这些个简朴东西,不至于难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