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在老迈、老四和小九年幼的时候,好好地说过几番话。
她从没训责过三皇子。
侧室如何了?
老四沉默寡淡、沉着敏感,顺嫔却乐呵满足、直线条一根筋,母子二人相互纾解,倒也不错。
小九没了生母,她便偶尔看顾两分,又怕天子后妃落人话柄,到底不敢多做多说,只能极力而为。
她现在下----身很痛,却仍旧没有肉痛。
为甚么也会呈现这似曾了解的局面!
她是当姑祖母来走亲戚?还是当妾室家眷来走亲戚呢?
富康大长公主肝肠寸断,胸口绞痛着,好似要将胸腔中最后一丝薄薄的气味全都挤出她的身材,她的面前灰蒙蒙一片,尽力睁大眼睛却看到有两个霁娘在她面前闲逛,模恍惚糊中霁娘的眉眼,像极了早逝的段郎和阿段...
曲贵妃赶在富康说话之前,温温轻柔地站起家,福礼后展唇一笑,温声表态,“照理说,两位长辈在此,臣妾是没说话的份儿的。只是,这混账事是臣妾儿子犯下的,当着两位长辈,臣妾表个态,霁娘也算是臣妾看着长大的女人,如果姑祖母情愿,我们便择日上门行采取之礼,择假期把霁娘抬进恪王府,再向贤人请旨晋侧妃、上宗谱,必然将霁娘当作贵妾对待,毫不会乱了礼数。”
比起他们家,富康大长公主的脸被拉得更贱――
富康大长公主的声音嘶哑扯破,“你要做侧室?你可知妾室是甚么!?是主子!是下人!是正室与正室娘家可随便吵架消遣的玩物!你肚子里出来的子嗣是庶出!如果儿郎,在夫主逝去后,嫡子随便打发几贯钱,便与主家再无任何干系!如果女人,庶出的女人做填房、低嫁或配与同是庶出的男人,生生世世都抬不开端...”
若儿子连在女人这件事上,都缩头缩尾、不敢担负,又如何能成大事!?
张霁娘目光偏执得近乎扭曲,看富康大长公主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个反对她飞黄腾达的仇敌。
可宋太后话说到此处了,她不想纳也得纳!不想要也得要!不然老三将会在贤人跟前落个始乱终弃、薄情寡恩的名声!
这几个孙儿,她是有来往的。
只要老二和老三。
她的孙女做了侧妃,做了小!
为甚么也会走她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