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
张氏语声凄厉,却带有无极力量,“我...我与贺含钏这个贱人积怨已深,我便守在幔帐前面,等候着贺含钏现身,等她一现身我就扑上去诡计刺死她!她一个厨子出身的贱人,竟也可做王妃、皇子正妻,我与三皇子情义悠长、门当户对,却只能当侧妃做妾室!我不平气!还要贺含钏这个贱人,在开食肆时就不尊敬我,既然当初她还没有飞黄腾达,对权贵世家就已轻浮怠慢,现在她得了势,又岂会给我好果子吃!”
含钏听得云里雾里。
“贤人!是我做的!”
“把张氏拖下去吧。”
左三娘和固安县主一左一右地扶起含钏往出走。
含钏一低头,借着暗淡闪动的油灯光,看围猎场上葱茏的草丛中,从不远处蜿蜒流下一缕暗红的、披发着腥臭的血水。
龚皇后心下着慌,蹙眉看向三皇子,三皇子虽埋着头,眉宇眼角间却流暴露毫不粉饰的轻松和得逞后的称心,曲贵妃仍也跪着的,偎在贤人脚边,乖顺娇媚得就像一只收起虎伥的猫。
张霁娘内心满满的,满满的甜,满满的涩,满满的酸,泪眼婆娑地伸手去够三皇子的手,终究几经艰苦地握住了三皇子的手,好似握住了毕生的信奉。
贤人的目光终究落到了三皇子身上,语气很淡,但口气很重,“老三呀,你母妃说你还是个孩子。”
贤人笑了笑,“男人成了家,就不叫孩子了。本日有张氏,有你母妃替你扛下来,今后又有几个笨拙的张氏等着你?老二脚伤未曾病愈,尚且晓得号召外臣,行东道主之谊,你却倒好,你母妃求钦天监好不轻易算出一道七星连珠的吉兆,却被你一下子毁了个干清干净。”
龚皇后听到贤人俄然提起二皇子,非常惊奇地抬了头,待听清是夸奖后敛了敛眸,藏住了心境。
她现在必然哭得特别丑吧...
一张脸被泪水糊住。
徐慨喜好她。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自者容。
三哥是除了祖母,独一一个感觉她都雅,喜好她,情愿至心诚意奖饰她的人...
曲贵妃一向低着头,神采煞白,手紧紧攥住丝帕,未作言语。
就因为曲氏的哥哥手里有兵,脚下有权!?
含钏跪得膝盖都疼了,与左三娘的手紧紧交握。
幔帐外,张霁娘瓮声瓮气的哭喊叫民气悸。
祖母的院子,成了她独一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