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放出去后,来请辞的人比含钏设想中的少。
这老嬷嬷如何一边看厚册子,一边嘴里嘟囔着骂东骂西?
她也得敢啊!
按旧例,宫里是二十五岁方可出宫。
诶,不对。
良家子,这三个字,意味着很多东西。
钟嬷嬷佝着腰,支着拐杖,所到之处皆收割一波女使们畏敬神驰的眼神――这但是自家王妃亲身出内院接出去的嬷嬷呀!传闻还是宫里出来的管事老嬷嬷!
起码在王府,谁也不敢平白打杀良家子出身的宫女。
自家王妃亲身去搀扶的!
自从自家掌柜的嫁进王府后,水芳就比她受倚重了呢!
曹家带过来的人,分为两拨,一拨是为她筹办的,二十几个女使,小双儿与水芳打头阵;一拨是在外院管事的和庄子上做事的。跟着她的女使就临时进驻百花正院等待合作,庄子上的就守着庄子,外院的管事见空插出来,如果一时插不出来,就临时放到两所鸿宾楼和庄子练停业、磨心性――帮手打理她的财产,这也是一项肥差啊。
人事上安设好了,含钏总算鼓足勇气核一核账册了,秦王府当今就这么两小我,手里却握着含钏三万两的陪嫁,并徐慨每年三千两的例银、两千亩通州的良田和几个庄子。
小双儿也吐舌头,“就三小我呀!”
就像阿蝉,不想回家,总有不想回家的来由。
收益和支出完整对不上,底子经不起细查。
自家王妃亲身斟上了一盏茶!
含钏看了小双儿递过来的名单,点点头,又再递了份名单到小双儿手上,“加上这四小我,一块儿给了车马费和安家费送出府吧。”
含钏晓得,耗钱是因为徐慨养着死士,有钱是因为掖庭那间暗室,这都是奥妙,谁也不能说。
人手方面有些烦复,曹家带过来的人、建府时下拨的人、为了大婚固安县主临时采买的人...几方的人交杂在一起,就等着含钏做个同一的摆设。
在王府,她说了算,稍稍把年纪调低一点,也没甚么大碍。
毕竟徐慨不风俗女使近身奉侍。
女使们面面相觑,有的埋头深思,有的偏着头不知在思虑甚么,有的跃跃欲试,一看就早有了主张。
小双儿重重点了点头。
含钏嘟囔过几次,徐慨哄着亲她,“...要不,下次进宫,你同贤人好好说说,让他甭安排这么多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