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惠氏差未几是哭着喊着走过来的,一进后院儿便哽咽着呼道:“子楼啊,我的子楼,我的乖孙儿啊,子楼啊,我的好孙儿啊……”
好笑她这话竟说得理直气壮!
晏氏倒不在乎妫氏说了甚么,现在淳于子楼死了,她这内心头正欢畅呢着,又岂会在乎旁的。
“此事可曾禀报老爷?”晏氏问。
淳于元弼听言赶紧推她一下,悄悄给她使了个眼色,表示她切莫多言,免得惹晏氏不悦。
姜妙之驳道:“姐姐到底知羞么!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阵恶妻骂街!你可知子楼为何会从秋千上摔下去!又可知本日之事并非大嫂的错!”
倒是淳于妙绮,早知那秋千有题目,也自知这是淳于妙缘动的手脚,盼望着死的是姜妙之,岂知死的倒是淳于子楼,现在内心头颇不是滋味。
是以碧池终是淡淡的应道:“诺。”(未完待续。)
“够了!”姜妙之厉声打断,并非倒向姬氏,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实在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姬氏为人母,儿子死了,她本就悲伤,恰好这个时候淳于妙绣还要往她的伤口上撒盐,一字一句皆如同利剑普通戳她的心窝子。
她说至此,哽咽着不敢持续说下去。
淳于元宗年前英年早逝,她已寡居,本就是个不幸之人,除了婆家便唯有一个季子淳于子楼伴在摆布,现在独一的精力支柱也没了,这事非论换作是谁,恐怕都难以接管。
晏氏闻言朝老槐树下看了一眼,瞥见姜妙之,不免微微一愣,却并未言语。
洺沚道:“千秋断了,小公子便摔下来了。”
淳于子楼毕竟是淳于家的独一一个孙子,何况又是嫡孙,年前淳于元宗死时,大惠氏可就盼望着淳于子楼能安然无恙的长大,她待他亦是心疼有加,几近是要甚么就给甚么,现在淳于子楼死了,她天然是哀思万分。
姬氏说罢,仍沉浸在哀思当中,分开姜妙之的搀扶,一步一步沉重的走向淳于子楼。
淳于妙绣已然怔住,瞠目望着姬氏,一副“你竟然还敢打我”的模样。
后院儿人多眼杂,加上洺沚与洺池哭喊声极大,此事很快便传到了各房各院,大惠氏与淳于妙绣母女最早闻讯赶来。
淳于子楼躺在假山旁,洺沚与洺池跪在一边哭着喊着,一声一声的唤:“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