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起来。”
姜妙之愈发猜疑，听闻服侍在宫里的宫娥，年满二十五方能出宫，可这个桑芷，看着顶多二十出头，压根儿就没有二十五，恰好她又说她已服侍怀子启三年了，那她起码也得有二十八了啊！
桑芷闻言看了一眼，而后回道:“那些都是我家公子为女人筹办的。”
看那衣料皆是上好的蜀锦，难不成又是给她筹办的？唔，又自恋了。
桑芷不再多言，只问:“女人想奴婢如何唤她过来？”
桑芷赶紧上前将姜妙之扶着坐起来，随即又退归去，姜妙之看着她，略带摸索的问道:“听你自称‘奴婢’，你是宫里的人？”
姜妙之打量着她，问道:“你是？”
姜妙之心中一阵窃喜，却又佯装惊奇，道:“我的？”
姜妙之又问:“你服侍怀子启多久了？”
姜妙之微微点头，俄然又道:“对了，蒙恬……这几日想必也忙得不成开交了吧？”
她说至此，顿了顿，继而又道:“只是不知女人的尺寸，便找了个与女人身形相仿之人量裁，想必也称身，至于衣料的花色，也是我家公子千挑万选出来的，就是不晓得女人到底喜好与否。”
当初郑夫人一死，所谓树倒猢狲散，那些下人本来该被分发到宫中各处，当时恰好公子府缺下人，公子扶苏便干脆向秦始皇将那些下人都要了过来。
桑芷低头，笑道:“女人言重了。”
桑芷赶紧思忖了对策，对付道:“女人真是聪明过人，奴婢本来在宫里头服侍过郑夫人，年满出宫，却无去处，当时恰好巴夫人家在招收丫环，薪资也不薄，奴婢便进了巴夫人家，服侍怀公子。”
说罢，这便分开。
桑芷点头，道:“女人现在借居在将军府养伤，却没有随身换洗的衣物，我家公子昨儿下午便抽暇去绣宜居找了十几个绣娘连夜裁制了几件衣服。”
那丫环福身道:“奴婢桑芷，是公子……是怀公子特地调过来照顾女人饮食起居的。”
“汀月？”
桑芷服侍姜妙之洗漱结束便问道:“女人可需躺下？”
姜妙之点点头，毕竟还是没有多说甚么，这个桑芷虽来源不明，可她总偿还是怀子启派来照顾她的，该当不会出甚么岔子。
桑芷听言微微一怔，风俗性的自称“奴婢”，这可怨不得她，公子府的下人都是公子扶苏从宫里头调出来的。当初郑夫人过世，公子扶苏便搬出咸阳宫，在宫外购买一所府邸独居，府中下人尽数是本来在郑夫人身边服侍的人。
而她桑芷，天然也不例外。
桑芷直起家，道:“昨日咸阳地动，城外村庄灾情严峻，苍存亡伤无数，陛下前阵子出宫巡游，这会儿还在赶回咸阳的路上，可赈灾之事刻不容缓，我家公子忙着赈灾，实在不得空过来看望女人。”
桑芷听言略有猜疑，却并未多问，只应道:“诺，奴婢这就去唤她过来。”
“汀月。”
“诺。”
姜妙之道:“实在也不费事，只是得劳烦你跑一趟。”
“女人想见谁？”
是了，那天半夜被姜岐打晕扔在后山，想必第二天一早她们发明她失落，必然已派人到处寻她的踪迹，可这都好几天了，却连半点她的动静都没有，慎氏必然急坏了。
“回女人的话，三年了。”
姜妙之看着她，无认识的长舒了一口气，那丫环听着动静，转头看了她去一眼，这才晓得她已醒来，是以赶紧站起家走至床前，问道:“女人醒了？但是奴婢吵着您了？”
桑芷见姜妙之点头，想她必然是信了，是以赶紧避及此事，言道:“天已大亮，奴婢去端些热水过来服侍女人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