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了,儿臣那日去往肤施,进城之时恰好遇见她被拦在城外,儿臣念她是淳于先生的幺女,便大胆特许她出入肤施不必受限。”
公子扶苏站在大殿之上,竹简落地,恰好摊在他脚边,他垂眸看了一遍,而后抬眼望着秦始皇,回道:“八九不离十。”
赵高赶快言道:“陛下,据老奴所知,那些乱党,他们都并非咸阳人,他们既是外来人士,陛下何不命老奴带人全城盘问统统外来人士的验传符,到时要想抓到乱党,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
公子扶苏倒是不镇静,敷衍道:“儿臣去往上郡,并未逗留肤施太久,是以起先并不知此事,也不知肤施到底产生了甚么,只是初七早上去肤施之时,进城方知褚介余私行封城,儿臣当时便已去郡守府警告过他,随后便又分开肤施,去往下一处了。”
“你退下!”
秦始皇板着脸,轻斥:“那你为何没有禁止?”
想起这上郡郡守褚介余,仿佛还与赵高有些干系。
淳于妙绸带着与姜妙之姊妹二人临摹好的竹简回了咸阳宫,一进宫门便直奔秦始皇的寝宫去,她晓得秦始皇今晚出宫去抓公子衍与项燕之孙了,不知这会儿有没有返来,总之,她必然要快些将竹简送畴昔。
赵高听言一时惶恐,不敢言语,秦始皇气急废弛,竟顺手抄起堆积在书案一角道竹简,一个接着一个的拿起来朝赵高砸去,骂道:“混账东西!滚!你给朕滚!滚!”
不等赵高言语,秦始皇便一口打断,斥道:“你出的主张都是些没用的!你觉得朕还会信你?”
公子扶苏用心顿了顿,佯装考虑,言道:“此一事儿臣略有耳闻。”
赵高听言万般烦恼,气得神采乌青,却仍然不敢多说甚么,只道:“陛下,老奴另有一计……”
赵高闻言不免猜疑,顿时起了防备之心,推测必然不是甚么功德,从速与褚介余抛清干系,言道:“他是老奴隔了三代的远房侄儿,早些年另有些交集,自打老奴二十年进步了宫,便再没有来往过。”
抬眼瞥见赵高还未爬出去,正巧爬到了大殿门口,便冷冷呼道:“等等!”
秦始皇深吸了一口气,要查褚介余,恰好扶苏从上郡返来,到时一问便可知淳于越所述到底是真是假。
话音刚落,秦始皇怒哼一声,骂道:“如若不然!如若不然!真是废料!成事不敷败露不足的狗主子!枉朕这么信赖你,跟着你一同出去拿人,到头来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赵高啊赵高,好笑朕竟还许你立此大功后便擢升你为掌玺令,现在看来,朕这话怕是多余了!”
淳于妙绸见秦始皇的神采,不由有些猜疑,如何,莫不是没抓到公子衍和项燕之孙?
公子扶苏闻言起先是微微一愣,思忖着褚介余封城之事并未闹得沸沸扬扬,何故此事都传到父皇耳中了,对了,妙之在他前一日回咸阳,若路上没有担搁,想必昨日元宵之时便返来了,她在上郡吃了苦,莫不是她与人谈及此事?
寺人低头回道:“回淳于夫人,陛下未曾返来。”
“诺。”
秦始皇大怒,拍案冷哼一声,侧首看着赵高,怒道:“赵高,传朕旨意,将上郡郡守褚介余撤职查办!”
想起公子扶苏初三去了上郡,前几日传来手札说就快回咸阳复命,便问:“扶苏但是明日返来?”
公子扶苏应道:“确有此事。”
站在书案一旁的还是阿谁寺人,淳于妙绸问道:“陛下可曾返来过?”
秦始皇直奔书案走去,坐在书案前,赵高跟着走至大殿正中心便未再跟从,反倒是倒头跪下,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