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又不是真正的比武,只是练练手脚,时候长了不活动,我的手也怪痒痒的,”李鸿基十指交叉,活动了一动手腕,又闲逛着脚踝,“大不了我站着少动,你让着点就成。”
“行,就如许。”高桂英暗笑,姑奶奶的技艺,满是在这一条棒上,跟我玩棒,不打得你鬼哭狼嚎才怪,她一溜烟跑进前屋本身的西配房,取来两根一丈长的木棒,另有两副护腕,携着李鸿基来到西边的一处山坳,这里阔别村落,如果没有人路过,就是打个天翻地覆,别人也不会晓得。
“一个大男人,美意义要我让着?”高桂英扬起苗条的脖子,白日鹅似的斜眼打量着李鸿基,“放心,我不会打你的屁股!”
高桂英抬起雾蒙蒙水汪汪的眼睛,想要再骂几句却发明李鸿基吊着膀子,晓得他右臂受伤不轻,不觉伸手握了握,“如何样?还痛吗?”
“桂英……”
李鸿基刚才身子略微活动了一下,见臀部无恙,不觉大志顿起,“桂英说得是,我们各将看家的本领使出,如果抵挡不住,你就说声。”
“打你的松子去。”高桂英背过身,趁李鸿基打松子的时候,偷偷蹲下身子,捧了一捧白雪,闭上双眼,将白雪揉在脸上,特别是眼睑、眼角的处所,揉的得格外细心。
李鸿基隔开高桂英的又一次棒击,棒头又是点刺,高桂英见情势不对,仓猝后撤一步,分开李鸿基的进犯范围,但李鸿基俄然身材前移,重心落在左脚,右脚猛地向前跨出三尺,同时左手撤棒,只用右手握住棒头,木棒又是长出三尺,借着惯性直点高桂英的面门。
李鸿基想取脱手帕递畴昔,无法身上没有,只得悄悄像个挨批的小门生,低着头一言不发。
高桂英毕竟女流,力量不能耐久,她又是一味打击,体力耗损更大,如果久持下去,怕是要落得失利的了局,一急之下,竟是采取顾头不顾腚的强攻,戍守时只用后撤步。
李鸿基已经减力,但他还是失手了,棒头刺中了高桂英,着棒点避开面门,落鄙人巴的上面。
高桂英一惊之下,再撤一步,还是避不开棒头,一时呆了,连一个简朴的上挑都没有。
“桂英,我现在是不能进山打猎,但也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见吸引了高桂英的目光,李鸿基持续说道:“我们能够捉些鸟雀,如果运气好些,或许能捕获到一些大型的鸟类也说不定。”
“你……”
雪终究停了,太阳一早就冲出了地平线,但光芒软绵绵的,就像是割掉香蕉的寺人,连荏弱有力都算不上,气温比下雪时还要低些,只要呼出一口气,立马就变成红色的水雾。
这一棒没有效上几分力量,就是砸中了,高桂英也不会留下硬伤。但高桂英用心与李鸿基比武,怎会让他的木棒砸中本身?但她的木棒被隔开在外,一时不及回撤,只能将身一低,一个“凤点头”堪堪躲过一击。
觉悟过来的高桂英,人随棒动,泪花被西北风吹散在气愤里,一个“景阳打虎”,砸向李鸿基的右肩,见李鸿基闭上双目,如壶芦山般岿然不动,高桂英减了力量,但木棒还是狠狠地砸中目标。
“这敢情好,”高桂英当即像个小女孩似的,几近要拍掌道贺了,但看着李鸿基站着不动,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但是,但是……你的身子,能行吗?”
“当然是你的错,”高桂英狠狠瞪了李鸿基一眼,“你就是白眼狼,我们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亏我……亏我每天还……那么照顾你……”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将雪花砸出一个个浅浅的坑洞,又敏捷与雪花融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