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了三四里,前面公然是一个小镇,但镇子太小,摆布两侧不过一里许,并且镇子连围墙都没有,如许的雪天,街上的行人也是稀少,只要几个小二有气有力地在叫喊:
李鸿基慢悠悠地说道:“要想闯出一番模样,糊口得好些,只要依托本身,本身胜利。”
这一日傍晚,两人行到合水县,已经靠近固原军镇了。
李鸿基将韩金儿的尸身藏在棉被中,也不筹算安葬了,家里穷到这类程度,也没甚么金饰需求清算,他只是换了身外套,将血衣一扔,摸黑向村口而去。
“二叔,早晓得我们就不该走,待杀了盖虎,再走不迟。”李过双手攥起拳头,眼里几近喷出火来,他虽是本地驰名的游侠,但从没杀过人,不过现在连艾诏都杀了,也不怕再添盖虎一个。
“好嘞,二十个肉包子!”小二呼喊一声,欢天喜地的去了。
“算了,逃命要紧,报仇的事,十年不晚,就是盖虎死了,他还会有儿子孙子!”李鸿基自知身上背了两条性命,米脂县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报仇的事,也不晓得要比及猴年马月了,想到此处,不由长叹一声。
不过,他已经杀了艾诏,再杀一个韩金儿又如何?归恰是要逃亡天涯的,只是可惜了,让盖虎这个恶棍借着夜色遁逃了。
李鸿基向官道前面望去,避祸的百姓更加麋集了,但人群过分拥堵,门路又滑,只要一人滑到,就会带倒一大片,凡是滑到之人,立即被家人丢弃,只能自生自灭,就是被别人踩死,也无人伸出救济之手。
李鸿基感觉景象有些不对,此处乃是丘陵之地,粮食产量不高,百姓住得疏松,为何俄然呈现这么多的百姓?
李鸿基故意杀到盖虎家,将他家杀得鸡犬不留,方才解恨,又担忧惊扰了村民,他本来就是逃犯,万一被不知本相的百姓捉了,这条命必定保不住,即便村民能网开一面,盖虎家的护院也不是茹素的。
“馒头,上好的白面馒头!”
不知不觉,天气大亮,两人四周打量,却不见村庄,更看不到出售早点的集市,放眼望去,四周满是白茫茫的积雪。
“二叔……”李过腹中饥饿,皱着眉想,倒是想到一个处所,道:“前面不远,倒有一个古镇,固然毁于烽火,但四周的百姓又逐步堆积起来,应当有早点出售,只是那边靠近怀远堡,需求细心些!”
“那就别多想了,先去甘州再说!”李鸿基固然不明白细节,但后代的汗青上,李鸿基就是从甘州起家的,再说他现在也没甚么去处,除了插手盗贼团伙。
“嘿嘿,”李过讪讪地笑笑,“我听二叔的,二叔去哪我就去哪!”
“二十个肉包子。”李鸿基小口饮着茶,前次从宁夏镇返来,因为没有银子,每顿只能吃两个窝头,现在有钱了,又赶了大半夜的路,他要好好享用一下。
他也曾想过插手盗贼,这个时节,陕北多如牛毛的盗贼,已经风起云涌,固然临时看不到燎原之势,但朝廷的兵士,首要投放在辽东,于这些盗贼身上,临时没有太多的精力。
看着韩金儿嫩滑的身子分做两截,李鸿基如同当头浇了一瓢冷水,脑筋顷刻沉着下来,盖虎是目睹证人,这杀人的罪名想赖是赖不掉的。
李过拍拍胸脯,“怕甚么,真要赶上盗贼,大不了上山入伙,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官府管不着,又有四周的百姓养着,岂不好过这千里西行?”
“这个天杀的盖虎,我迟早要灭了他!”李过见李鸿基情感降落,也就岔开话题,“二叔,天快大亮了,我们现在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