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不久,就传来两个好动静,先是军队政委已经找了三叔说话,筹办要晋升他为正职营长,还要保送到军事学院停止学习。功德成双,不久以后故乡那儿又传来喜信,三婶已经有身两个月了。
三叔当时已经气疯了,返回到长途车站,把阿谁肇事司机打了个半死。还感觉气出不来,找了个铁棍子,将车站内停的几辆车砸了。车站的事情职员看着我三叔连砸了四五辆车都不敢上前制止。未几时,我爷爷获得了动静,带着沈氏宗族的人马到了,他白叟家做得更绝,一把火将车站点了,
略微有点杀伤力的是记大过那一条。按照军队惩罚条例规定,一年以内,累计两次大过者,将主动消弭军职退伍回家。话说返来,两次大过――哪有那么轻易?
最后县长、县委书记带着县公安局长赶到。看着满车站姓沈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局势停歇。
俄然汽车上面传来“嘭”的一声,三叔就感到汽车向右边一偏。司机猛打方向盘,“妈的,都抓稳了,爆胎了!”慌乱中司机踩错了刹车。失控的汽车向站台的方向撞去。当时新三婶已经吓傻了,忘了躲闪,被汽车挤到了站台后的墙上。
有了前次的经历,此次的婚事办得顺利很多。新三婶还是我爷爷替三叔相中的。三叔只是探亲时相看了一下逛逛过场。结婚那天办得相称的昌大,我爷爷是出了成本儿的。光新娘的进门鞭就放了两百万响(90年代初,两百万的鞭炮已经非常惊天动地了)。
公安局的措置成果是我爷爷因违背治安条例,被拘留十五天(考虑到白叟的身材前提,由我亲爹带他受罚,实在就是每天到拘留所里签个名)。放火烧长途车站的凶手没有找到(没人敢指认我爷爷),丧失由车站本身措置。车站补偿三叔二十万。因为三叔是军职武警干部,处所当局没有惩罚权力,只能将事件通报给三叔地点的武警驻军。
比起三叔,最欢畅的就是我爷爷了,晓得了三叔有后的动静后乐得合不拢嘴。(当时我已经七八岁了,二叔家生的也是儿子,不过是多了一个孙子或孙女,也不晓得老爷子欢畅个甚么劲儿?)为这,爷爷还跑到我太爷爷的坟上烧了纸,念念叨叨地说甚么有了接官印的人了。
三叔要再婚的动静一传出,十里八乡跑媒拉纤的都往我爷爷家堆积。乃至厥后另有老光棍在抱怨:“那年我和那老谁家的女人都对上眼了,眼瞅着就要结婚了,可就是死活找不着保媒的去提亲。一探听才晓得全县的媒婆都到老沈家去了,哎,事情一拖,婚事就黄了。要不然现在我儿子都小学毕业了。”
比及如许的成果,三叔本身都不敢信赖。这个惩罚看起来挺短长,可细心品品也就那么回事。收回正营职任命,三叔本来就不是营长。打消军事学院学习资格,那就更成心机了,三叔向来没有主动申请过要去学习,再说了,学院每年都招生,本年去不了,过几年再去嘛。
又过了两个月,三叔在军队上请了假,要带新三婶去市里的大病院作孕期查抄。当三叔坐的长途汽车进站时(当时的长途汽车开得缓慢,司机的人为和趟次挂钩),就瞥见了新三婶已经站在站台前。
一个月后,军队下达了对三叔的惩罚决定:沈援朝同道记大过一次,收回晋升沈援朝同道正营职干部的任命,并打消其进入军事学院学习的资格。
这时病院传来的动静,新三婶怀的是男孩,我爷爷当场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当世人七手八脚地将新三婶抬上车送往病院时,她还成心识,紧紧抓住三叔的手喊着三叔的名字。半路途中,新三婶停止了呼吸,她留的最后一句话是:“援朝,别走,我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