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太被姜老太太说的哑口无言,“娘说的也是,我原想着就算是不分炊,王太太到底不是端庄婆婆,”她最动心的就是蔡幼文没有兄弟这一条了。
薛琰哪儿舍得郭太太不用饭啊,硬拉着郭太太把晚餐吃完,见姜老太太累了,才一起辞了出来。
姜老太太是苦出身,幼时看多了因为欠下高利贷妻离子散的事,最见不得这个,当时要不是许静安年纪小离不得娘,真的会将徐氏给遣回娘家!
“我听人说凡是积善人家,大功德便是修桥铺路了,说实在的,洛平城里有穷户,可再贫也是有限的,而城外这些真正贫困的百姓,为着一个馒头一碗肉跑到城里去,还得先筹入城的税钱,”
见姜老太太跟郭太太都听住了,薛琰又道,“我们能够把修路放在秋收种过麦子农闲以后,如许还能给我们庄子里的耕户跟长工们找点活儿干,让他们挣点零费钱,”如许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修路?那动静可就大了,”并且这花消也只大不小,姜老太太有些踌躇。
徐氏?就她?她还真管不了这个家!
姜老太太看了郭太太母女一眼,“不饿死人的就是好年景儿啊,我们洛平水土好,只要财主们手松一点,耕户们还能吃上几顿饱饭,你们是没有见过逃荒的。”
这也是薛琰刚才跟姜老太太嘀咕的。
她抚掌道,“然后我们再在路口修个亭子,给奶奶立碑立传,叫过往的行人都晓得,洛平城有个姜老太太,不但陪着许老爷子赤手空拳挣下一大份家业,还心胸百姓,一心为乡民做功德!”
当初徐氏管家,一个月从外账房支了几百两银子,可底下人还个个怨声载道,连月钱都没有拿到手。
“我们出去的时候不长,该备的您都备足了,各自都安排好,大不了再给大伯娘奉上二十大洋当零花,她还能做甚么?总不能把许家背跑了送给她娘家吧?”
现在她晓得了本来奶奶许静昭之以是嫁到蔡家,这里头另有徐氏的感化,薛琰就忍不住想折腾折腾徐氏给奶奶出出气。
她这个管家太太如何能分开?
像许家如许人丁薄弱,跟族里又没甚么来往的,除了设席宴请亲朋故旧,大头就是在东西大街“添寿”了!
恐怕蔡家还舍不得出一份家业给四房呢!
她不是圣母,但看到如许萧瑟的气象,还是忍不住想帮上一把。
见郭太太想留下来,薛琰直接不干了,她得把郭太太也带走才行,祖孙三个里,态度最不果断的就是郭太太了,万一叫人忽悠了,说出甚么话叫人抓了把柄就坏了,“娘,您可也得跟着去,不然奶奶年纪大了,我又甚么都不懂,到了庄子上,谁来照顾我们啊?”
郭太太冲薛琰摆摆手,“刚才给我们施礼的是我们在白庄儿的耕户,这些人是李大户的耕户,不一样的,”
也不想想,徐氏这个大嫂甚么时候待见过她们二房?
姜老太太呵呵一笑,“静昭说的没错,我们就给你大嫂烙着大饼挂在她脖子里,她就张张嘴,还能把她给饿死了?再说水泉庄子离城里也就三十来里路,又不远,真有甚么事,骑马半天都到了。”
“我们只出去个十来天,还用交帐本?您把该安排的安排好,不敷的就叫管事去我们的铺子里取,将来您返来了跟各铺子销账不就行了?”薛琰看出来了,不管是郭太太还是姜老太太,对徐氏都不放心。
她跟着叹口气,“现在还是好年景儿呢,唉!”
并且对贫民来讲,偶尔一顿白面一碗荤腥,也只是打个牙祭,并不能真正的改良糊口,“以是孙女感觉我们倒不如把这些买面买肉的钱拿出来修条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