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台大人,鄙人刚才有一事不明,想就教一二。”方剑雄俄然开口,冯煦听了内心不解道:“哦,何事不解?”
“扶国有所不知,本年七月,你还在德国的时候,巡抚恩铭为反动党反叛所害,本官是来接任者。没想到,慕韩兄身在德国,与海内的联络来往的倒是密切,动静通达。”冯煦这话,倒是有感而发。现在的安庆城,并不算承平。
正说着话呢,门子又来了:“方大人,门口来了一个后生,说是你大哥,给你送行李来的。”方剑雄笑道:“不错!下船的时已经是三点,怕迟误了见大人,就让大哥带着行李在前面。教员还托我给抚台大人带了点礼品,我去去就来。”
“这是教员在德国网罗到的一幅书画,说是甚么董其昌的真迹。鄙人一介武夫,不懂风雅之道,只好挑了一块最新出产的瑞士金表贡献抚台大人。”
冯煦一向重视方剑雄的神采,发明不像在扯谎话,便笑道:“让他们退出去吧,站这别吓着后院的端茶来的丫环。”实在这里是公事房,后宅的丫环除非有要紧事情,不然不会来这。
“东翁,衙门外头来了一个叫方剑雄的年青人,带着两个洋人主子,托了门子送一封信来。”李师爷出去发言,他是冯煦最信赖的幕僚。
“坐吧,扶国!”冯煦这才开口让座,刚才的一番摸索,真是煞费苦心。
冯煦点头苦笑道:“慕言,怕是留他不住咯,人家自有去处,来此不过是代师送礼。孙宝琦在德国的日子不长了,返来放一个巡抚不难,到时候一封信,此人就得去投奔教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