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甚么,吃住不惯吗?”李克农有些惊奇地问。
入夜后,牧师出去带他们下楼,从侧面小门出了教堂,一辆马车正停在那边。两人上了马车,马车绕过教堂,向火车站奔去。
刘武信喜道:“好,那我们今晚就解缆。”便带着方云奇从圣像侧面转过来,那边有一道楼梯,上楼来到一个房间,屋子中心有个小桌,上面放着面包和水,桌前椅子上放有两套中式衣服。房里另有一面镜子,镜前摆着个小盒子。
出了接待所,李克农和刘武信没有归去歇息,而是径直来到李克农办公室。
李克农见方云奇只顾打量着本身,便又道:“如何,不信赖啊?”方云奇从速立正还礼,道:“我叫方云奇,军委会间谍处卫士。”
到了火车站,果见车站防备森严,不但在入口处有全部武装的日本兵在查抄搭客证件,别的另有一队日本兵,带着大狼狗站在那边监督着进站的搭客。
方云奇连称不敢,道:“前次我在北平救人,也多亏刘大哥带人帮手。”那人道:“对对,兄弟二人相互帮忙嘛。哦,对了,我作个自我先容吧,我叫李克农,中共对外联络部部长。”“你就是李克农?”方云奇吃了一惊,不由脱口而出。李克农呵呵一笑道:“恰是敝人。”
方云奇看了他一眼,终究咬咬牙,把两支枪放在桌上,并将目光从那信号枪上移了开去。
一旁的刘武信笑道:“云奇兄弟是想急着把谍报送归去,好让那胡涂的蒋委员长早做筹办。”
刘武信话语朴拙地对方云奇道:“请你去延安,谍报共享,表达我党对国共合作的诚意。贤弟意下如何呀?”
二人下车后不敢稍停,日夜兼程赶往关内,绕道蒙古赤峰,从河北张家口经山西,进入陕西境内。
一起之上,越往关内走,方云奇心中越焦急,关外日本军队调兵布阵,正磨刀霍霍筹办杀向关内,而关内我们的军队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颠末北平、太原等地,到处还是一派贩子鼓噪,官员和军队将领们还是灯红酒绿,醉态薰薰,全然不知危之将至。
华灯初上,小巧的延安城显得安好而温婉,这很有些出乎方云奇的料想。延安这两个字的确是如雷贯耳,南京称这里为匪窝,如同大水猛兽,可没想到它却给人如许一种感受。
“哦,本来是如许。”李克农神情一敛,叹道,“如果***多一些象你如许的青年就好了。好吧,我叮咛他们连夜筹办。”
“李部长。”刘武信起家还礼,对他先容道“这位就是方云奇。”方云奇从速也站了起来。
“时候来不及了。”刘武信点头道,“至于谍报,身上不消带的,我已托苏联同业用密电发还延安了。”
兵士指着墙角的脸盆道:“请先洗一下,晚餐早就备好。”刘武信和方云奇洗完脸,兵士已端上饭菜――一盆窝头,两碗菜汤。刘武信道:“兄弟包涵,我们这里物质匮乏,可拿不出甚么好东西接待你呀。”
正吃着,一人跨进屋来,朗声道:“稀客稀客,欢迎啊!”只见来人身穿粗布赤军戎服,身材不高,但刻薄健壮,一双浓眉,鼻梁上架一副圆形带边眼镜,嘴唇上蓄着浓黑的一字胡。
二人早已饥肠辘辘,便先坐到桌前吃面包和喝水。吃饱喝足以后,刘武信翻开镜前的小盒子,本来内里装着髯毛、假牙等扮装器具。两人在镜前化好装,再换上椅子上的衣服,相互打量一下,均感非常对劲。
兵士带着方云奇和刘武信来到一个亮灯的房间,房间不大,陈列简朴,土炕、木桌、长凳罢了,但清算得非常洁净利落。屋中的木桌上,点着盏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