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用手指导了点耿龙,道:“好你个耿龙呀,刚才还筹算开口骂我是不是?”
仓促吃过早餐,刘武信走出李克农办公室,来到接待所。方云奇早已起床,正在院子里练拳。两个赤军兵士笑嘻嘻地站在边上看着。
耿龙道:“这位兄弟是那边儿的,我看他眼神里有点看不起我们,你向他请教请教。”“是!”一营长捋袖奋臂,对方云奇摆开架式。兵士们一阵起哄,当即围成一圈,把二人圈在中间。
方云奇不肯意跟一营长脱手,站定不动。围观的兵士们却鼓起掌来,很有些让他骑虎难下。
“兄弟,昨晚歇息得可好?”刘武信跨进院门。
一营长只感觉面前人影飘飞,扑又扑不到,抓也抓不着,引得兵士们哄堂大笑,不由又气又急,加快了行动,却还是沾不了对方的身,不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
“哦——”那人饶有兴味地笑道,“晓得晓得,克农给我讲过,他是你的结拜兄弟,又是你的拯救仇人,还是甚么人,你晓得吗?”
刘武信带着方云奇直奔靶场,公然瞥见一队赤军兵士正在停止实弹射击练习。团长耿龙亲身当教官,蹲在中间给兵士们讲授射击方法。
一营长早从地上爬了起来,本悻悻地站在边上,此时见团长环境危急,也顾不得端方了,从速冲了上去,与耿龙二对一夹攻方云奇。
两人一边热烈拥抱,一边狠恶地用俄语扳谈着。赤军兵士停止了练习,惊诧地看着他们的奇特行动。又说俄语,方云奇不觉有些好笑。
方云奇也不肯过分戏弄他,见差未几了,瞅个空档,飘至一营长前面,在他背上悄悄一拍,借力打力,将他拍出去丈把远。一营长重重地扑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逗得围观的兵士们哈哈大笑。
方云奇看着刘武信,刘武信面露难色。耿龙见此脸一沉,对方云奇道:“如何,看不起我耿龙?”方云奇未及说话,耿龙大声叫道:“一营长!”“到——”一个大汉从赤军兵士里跑过来,立正还礼。
兵士们愣住了,如许入迷入化的工夫他们别说见,的确闻所未闻,一时大师都悄悄地站着,呆住了。
那人对方云奇道:“你算得上一名真正的懦夫,我应当叫你方懦夫。方懦夫,我们一起去爬登山如何呀?”不待他答复,那人便回身向靶场前面的山坡走去。
方云奇轻声一笑,一跳一转,兵士们还没看清他到底做了甚么行动,只觉面前一阵花,就见团长和一营长已别离摔在了地上,呲牙裂嘴的,好象还摔得不轻。
耿龙哈哈大笑,对方云奇道:“本来是我老同窗的拯救仇人啊,那今晚不准走,让我好好接待一下你们。刚好明天上午有人给我送来一只鸡,恰好今晚打牙祭。”
耿龙对劲汴洋洋地对一营长喊道:“一营长,点到为止啊,免得伤了国共两党的和蔼。”围观兵士轰然大笑起来。
耿龙眼一瞪,道:“改了还叫耿龙!”
刘武信道:“从枪声判定,不象是战役,能够是兵士们在停止打靶练习。”
那人笑呵呵地走了出去,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镳员。此人身材高大,脸孔驯良,双目炯然如电,虽穿戴并不非常称身且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粗布赤军礼服,头上戴着有些皱巴巴的赤军八角军帽,但粗陋的穿着难以粉饰他身上披收回来的亲热、威慑和传染的力量,让民气中又喜又怕,却又不觉产生一种想誓死跟随的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