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奇放过前面满载日本兵的卡车,在前面的小汽车快驶到跟前时,便命早已伏于路边的间谍蓦地拉起埋在路中的铁栅。那小汽车便被迫停了下来。
一时之间,枪声高文,两边都被对方火力压住,一时都伏在地上转动不得。坐在小汽车里的田龟郎知是不妙,掏枪和司机下了车,蹲在车旁往内里射击。司机很快便被击中,惨叫一声倒于田龟郎脚下。
赵珍怡却留了下来,她坚信方云奇还会回到北平办事处。一向到第五天早晨,仍无半点动静,夜已很深了,赵珍怡哪有半点睡意,她已在办事处痴痴地等了好个早晨了,可方云奇却久等不至。
戴笠无法,只得命北平办事处持续寻觅,不得切当动静毫不罢休,又给北平驻军打电话,要求出动兵士帮手搜索。同时,号令专机先行返航。
赵珍怡更奇特了,也来不及多想,从窗内一纵身也上了屋脊,远远地跟在那第二条黑影以后。
赵珍怡跟着他们起起落落,绕着北平城转了大半圈,终究在紫禁城外的前门城楼上停了下来。
赵珍怡有些坐不住了,心中不免万分焦心起来,暗忖莫非他真出了甚么事?又想到方云奇武功高强,为人又机灵非常,即便碰到甚么事,也能洁净利落地措置好。再说他还是网布天下的军委会间谍处特工,想来应不会有甚么事。
看看天快亮了,赵珍怡心中有些绝望,晓得方云奇恐怕是不会返来了,便站起家来,活动了一下坐得有些生硬了的腰身,推开窗,昂首一望,天幕已微微发白,上面缀着几颗疏星,似与本身此时心中的冷僻遥相照应。
这一带毕竟是日本人的天下,离开险境后,方云奇不敢稍怠,与阮华安一起遴选了几名精干职员留下,其他职员当即斥逐,命仍回各自密站或暗藏位置。方云奇带着人,连夜将马汉三与阿春送往北平办事处。
方云奇大急,正策画着如何冒着麋集的火力冲向小汽车,先把马汉三从车里扯出来再说,在日本兵的前面却俄然枪声骤起,一彪人马从黑暗中冲出,龙腾虎跃普通。
第三日早晨,一行人顺利回到北平办事处内,方云奇方才松了一口气,安派职员将马汉三和阿春周到把守起来,这才打电话到南京,陈述戴笠。
转过几条街,忽至一酒楼,见其高挑房檐随风招展的酒旗,方云奇心中酒兴顿起,便信步上楼,拣一靠窗的净坐儿坐下,呼喊伴计置酒备菜。
刘武信忽道:“愚兄有事相请,不知兄弟肯应么?”方云奇问何事。刘武信身子向他倾了倾,悄声说了出来。“啊——”方云奇惊呼了一声,便直直地坐在那边,双眼愣愣发神,不知何语。
遍寻不着,阮华安不敢怠慢,只得当即电告戴笠。电话那头的戴笠惊出一身盗汗,急命北平办事处当即出动统统特工,到处搜索,哪怕就是将北平城翻个个,也务必将方云奇找到。可一向到第二天早晨,仍无方云奇的下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方云奇天然不会奉告他真相,也懒得理他,一挥手,带人冲到小汽车旁,翻开车门,见马汉三和阿春正踡缩在车内。
要不是担忧戴笠叱骂,方云奇差点镇静地喊出声来。放下电话,他喜出望外,任务已完成,又即将与心上人在这初识之地见面,不由心中大畅。
这女儿家的苦衷一上来,赵珍怡断无思睡之念,熄了灯,单独一人坐在那边,黯然神伤。她偶然入迷地盯着窗户,脑中想着方云奇忽叩窗而入。
前后夹攻,出于日本人预感,并且日本兵的前面无所依凭,完整透露在刘武信的火力网下。很快,日本兵的机枪就哑了火,又不久,枪声残落,直至停止,日本兵已被全数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