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奇只得绕开南京,向武汉而去,用时一个半月,终究来到武汉,一起风餐露宿,忍饥挨饿,已是怠倦不堪、心力交瘁,几近快脱人形了。
为遁藏日军,方云奇只能昼伏夜出,偶然还不得不远间隔绕行,等他赶到南都城外时,已是一月不足,南京早已沦陷。
柳哨儿气得直瞪眼,心中骂道:“真没想到阿谁丑八怪,竟另有这么多女人喜好他,等伤好后见到他,必然揪着他耳朵好好经验一番,让他消消这到处包涵的风骚债!”
用时三个多月艰苦卓绝的淞沪会战,突破了日本号令“三个月灭亡中国”的神话,狠狠地经验了他们,不但让倭奴见地了中国爷爷的短长,并且使他们的猪脑筋略微复苏了一下,以为中国并不是那么好打。
方云奇心中非常猜疑:参与淞沪抗战的几十万中国军队那里去了,怎在上海至南京几百千米长的战线上竟无人抵当,导致倭寇长驱大进。
谢晋元与方云奇、杨瑞符商讨,决定再对峙一下,在第二天拂晓时撤退。
中间的戴笠都妒忌起来,无端地在心中忖道:“方云奇到底是我的儿子还是校长的儿子呀?”
方云奇便从步队改编到赴上海插手会战,从被困隧道到插手四行堆栈保卫战,扼繁就简向蒋介石讲了一遍,讲完道:“云奇带兵无方,批示不力,在疆场上离开军队后未能及时返回,形成川江抗日前锋团遭到重创,几近被打光了,要求委员长降罪!”
却说方云奇扮装成避祸百姓,腰藏短枪,腿绑利刃,轻衣短打,以利行藏。他猜测赵珍怡她们能够已随撤退的军队回到南京,便也踅出上海向南京而来。一起之上,只见到处都是日本兵,如入无人之境,坦克、大炮都肆无顾忌地往南京方向开进。
方云奇皱起眉头:“那如何行,我岂能临阵脱逃!”
方云奇分开的当夜,租界当局迫于日军强大压力,缴了谢部的械,并违背送“八百懦夫”归队的信誉,将他们囚禁在租界里的“孤虎帐”中。此处表过不提。
戴笠带着方云奇来到蒋介石办公室,蒋介石喜出望外,霍地从办公桌后站起来,快步奔到方云奇面前,拿下方云奇还礼的手,凝睇着他肥胖的脸颊,目光里充满慈爱和怜痛。
下午两点,谢晋元接到撤退号令,但在日军重重包抄当中,对方火力太猛,若冒险撤出阵地,会蒙受更大伤亡。
戴笠命方云奇当即梳洗,连饭也顾不上让他吃,就带着他直奔蒋介石官邸。
正在这时,一队英国兵士来到姑苏河桥边,向日军狠恶开仗,并向中国军队喊话。
在车上,戴笠奉告了方云奇川江抗日前锋团的环境。这个团真能打,在上海疆场毙敌无算,但也支出很大的代价,撤出上海时全团只剩二百多号人,在南京保卫战中又遭重创,撤到武汉时,全团只剩七十多人了。团副郑兴梓阵亡,营连排军官也几近灭亡殆尽,参谋部正筹算撤消该团建制。
方云奇道:“哦,我明白了,必然是你向戴处长主动请缨,来上海疆场找我的吧?”
退入英租界第二天,方云奇决定去寻觅赵珍怡和柳哨儿,便向谢晋元和杨瑞符告别,谢、杨死力挽留,方云奇找民气切,对峙分开。
至此,上海完整沦陷了!
当方云奇呈现在戴笠面前时,戴笠且惊且喜,盯着他木然半天,才长嘘一口气道:“你要再不返来,我都快被校长毙了。”
正值徬徨无计之时,方云奇却奇异地呈现在戴笠面前,如从天上掉下来普通。
日军在南京停止了屠城,城内不管军民老幼,皆死于倭寇残杀当中。望着城里拖出的一批一批堆积如山的同胞尸首,方云奇气闷于胸,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踉跄着差点跌倒在地,心中呼道:“蒋委员长啊,你可曾看到这悲惨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