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查尔斯，又来打球了？”
“还没有，我在南洋长大，不在乎这个。”周赫煊道。
“半CD没有。”周赫煊笑道。
“您随便。”周赫煊乐道。
反倒是周赫煊比来成为英法总领事家的常客，他见闻丰富、学问博识，常常有惊人之语，在洋人圈子里大出风头。
康有为又问：“看你在文章里对英国颇多赞誉，是同意君主立宪制的？”
周赫煊一球打歪，他停下来提着球杆说：“让我来猜猜。现在直奉反面，你们拉动段祺瑞，不会是想鼓动段祺瑞打前锋，你们在背后捡便宜，然后联手复辟实现君主立宪吧？”
段宏业本来想去打马球，但康有为毕竟年纪大了，世人只能去马场隔壁的俱乐部玩桌球。至于吃喝玩乐所用的钱，天然是溥仪来买单。这位天子被赶出宫时固然狼狈，但也带出很多极品古玩，随便卖个一两件都够花消。
“砰！”
周赫煊听了忍不住偷笑，这位段公子真是个秒人啊。明知溥仪没有活动细胞，还偏要拉着人家赌球，明显就是冲着赢钱去的。
周赫煊现在每天都要看报纸，他阐发局势说：“现在都城的局势是张作霖和吴佩孚两虎相争，不管是总理、总统，还是复辟当天子，都是他们让步下的产品。你说对不对？”
至于最离谱、传播最广者，则莫过于“移植**致死之说”：康有为啪啪啪的那方面才气不可，因而找德国大夫做手术，把一只公猿的**移植到本身身上，过未几久就死了。
“呵呵。”周赫煊笑而不语。
“孺子可教也。”康有为点头笑道。
康有为心神大乱，只觉胸口憋闷非常，擦汗道：“我身材有些不适，先去内里歇息半晌。”
康有为杵着杆子站中间说道：“你的文章很出色，特别是论英国那几篇。”
溥仪见康有为朝歇息室走去，猎奇地问：“康师如何了？”
周赫煊阐发说：“靳云鹗是吴佩孚部下的头号大将，他曾主张联冯讨奉，并入鲁进犯张宗昌。吴佩孚反过来跟张作霖联手，导致靳云鹗在山东的地盘拱手让出，由此已经将帅反面。河南的地盘也是靳云鹗打下来的，吴佩孚怕部下做大，把河南交给了毫无军功的寇英杰，靳云鹗必放心中痛恨。比来冯玉祥猛攻大同，靳云鹗竟在保定按兵不动，不去驰援山西，申明将帅之间就快撕破脸了。如此内部不稳，背后另有冯玉祥捅刀子，你感觉吴佩孚该如何对付南边的反动军？他只能向张作霖让步，底子不会支撑你的复辟建议。因为吴佩孚一旦跟张作霖翻脸，那就是被四周围攻的结局！”
一个想赢凯子的钱，一个想决计交友，正所谓周瑜打黄盖，两人很快就围着桌子大战起来。
“你以为南边当局会胜出？”康有为较着更看好北洋权势，笑道，“他们可打不过吴佩孚，顶多又是个南北对峙的局面。到时候各方相互顾忌，北洋不再一家独大，恰是天子复辟实现君主立宪制的大好机会。”
康有为说的这些话，代表此时绝大多数中国人的观点。
遵循支流的说法，康有为是在朋友家喝了杯柠檬红茶，然后食品中毒死掉的，但他女儿康同璧以为是国党下毒而至。
“……”
“查尔斯，你研讨英国的文章我读了，写得真不错！”
溥仪看了康有为一眼，后者不着陈迹的点点头，他当即笑道：“好啊，明天就打几局，我必定能赢你。”
周赫煊说：“一团乱麻，就等着一双巧手去理清。”
康有为蓦地警省，问道：“你是说南边的反动军？”
周赫煊断言道：“明面上吴佩孚的兵力更强，但他必输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