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里,张作霖抿着嘴唇望着正阳门周边的街景,思路却回到刚才和徐树铮的一番对话。
说话间,车队重新华门驶入中南海,转而向西北方向走,行了约两三分钟后,这才到了总统府,正有一大群人在门口迎候。
张作霖大笑畅怀道:“好,好。”
“托福,托福!”
张作霖洒然一笑道:“老段和曹锟还是要给我几分面子的。”
张学良一边叮咛司机改道,回道:“都按您的叮咛都备好了。”
张作霖道:“小六子,你小子来北京要擦亮眼,多长长见地,刚才小徐你见到了,他但是老段的智囊,老段能几起几落,端赖他居中运营,不成小觑。非如此,直系也不会把锋芒全指向他了。”
张作霖对儿子天然没甚么坦白的,道:“当今海内皖系气力最强,直系次之,咱奉系垫底,如果支撑皖系,那么直系必败无疑,不过皖系得胜后,下一个要毁灭的就是咱了,有句古话叫甚么来着……”
等闷罐车厢里的浑浊氛围排去,韩百航当即合上滑轨车门,此时车厢里的兵士大多已经睡去了,鼾声此起彼落,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只因从车门处灌入的夜风甚是冷冽,吹的他四肢百骸冷飕飕的,难以入眠。
张学良嬉笑道:“您现在已经贵为东三省巡阅使了,这还不算飞黄腾达啊。”
世人恍然,向他投来佩服的眼神,让此人更加的对劲了。
张作霖闻谈笑道:“又铮老弟,我老张岂是忘恩负义的人,你是晓得的,我一贯从命督办的态度。”
世人闻言惊奇,忙问他是如何得知的。
听到张作霖如此答复,徐树铮方才对劲。
张作霖一拍大腿道:“这他娘的有文明就是好,我老张就是吃了没文明的亏,咱要也是个秀才,早就飞黄腾达了。”
是以他上车后,便主动替代了在车门处歇息的兵士,使其大受打动,逢人便说韩教官的好。
张学良道:“唇寒齿亡。”
父子谈笑了几句,又持续刚才的话题道:“唇寒齿亡是此中一个启事,另有一个启事是皖系不得民气,小徐行事太霸道了,不留余地,坏了北洋的端方,陆建章是北洋的元老了,他说杀就杀了,各省督甲士人自危,老段刚愎自用,不但未加严惩,反倒护短为小徐委过,各省督军早就不满了,咱奉系可不能跟着皖系获咎人。不过不支撑皖系,也不必然会支撑直系,从长远来看,不管皖系也好,直系也罢,和咱奉系都尿不到一个壶里去,迟早要打起来。以是最好的成果就是颠末我的调合,两方不要打起来,我老张摆布逢源,从中捞点好处,赚点名誉,咱奉系眼下还是太弱了,需求养精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