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督办操心了。”
肥大老头满面东风,笑声宏亮彻耳,他快走两步伸手拉住了徐树铮还礼的手,豪放的笑道:“又铮老弟,你我兄弟就不要客气了。”
徐树铮内心痛骂张作霖不识好歹,脸上却笑盈盈道:“雨帅心系百姓,又铮佩服!去奉军司令部也好,那边驻扎我戒备司令部一个团的兵力,恰好护佑雨帅的安然。”
他嘴上酬酢着,内心想的是别的一件事了,徐世昌大总统电召曹锟李纯、张作霖三人来北京构和时势,只要张作霖一人奉召而来,消息界有功德的人称其为战役先生,但任谁都清楚,张作霖可不是因为听大总统的号令而来的,他此来的目标不过是为了浑水摸鱼,想要从中渔利。
来到民国已经两个多月了,虎帐的磨砺已经使他褪去了初时的青涩懵懂,他尽力使本身融入这个期间,将二十一世纪的经历当作了一场梦,可不经意间,他还是忍不住记念以往点滴经历,对现在的人生充满了疑虑。
“礼不成废。”
第十一章战役邻近
“雨帅,督办晓得你要来,特地令曾云霈把奉天会馆装修一新,作为你的行馆。”徐树铮笑呵呵的说道:“你一起劳累想必也累了,本日就先回奉天会馆安息,明日督办设席为你拂尘洗尘。”
从郑州北上已经七天了,军列一起路子邯郸、顺德、石家庄,每日都在不断的换防北上,越往北走,他更加感遭到了浓烈的战役氛围,就在明天军列颠末定县车站时,军需官出人料想的为兵士发放了弹药,每人足足六十发的枪弹,统统人都晓得大战期近了,兵士们变得沉默起来,除了个别老兵还能谈笑风生,即便是他也是内心忐忑不已,筹办驱逐人生第一场战役的到临。
张作霖一出来,月台上接站的达官权贵们不敢怠慢,纷繁口称‘雨帅’挤上前去,军乐队吹打更清脆了,车厢旁肃立的兵士齐刷刷的行持枪礼。
“……”
徐树铮笑道:“雨帅过谦了。”
徐树铮脸上绽放热忱弥漫的笑容,装模作样的把手放在大檐帽上就要还礼。
徐树铮不经意把目光落在了紧跟在张作霖身后的年青军官身上,他本是心高气傲的人,一个上校军官本不会入他的法眼,可这个上校的年纪也未免太年青了,称之为乳臭未干也不为过,似他这个年纪的人,在西北边防军里,再如何汲引重用,一个营连长也打住了,是以格外惹人侧目。徐树铮的周到心机,问话后转念便想到这个年青军官能够是张作霖的大儿子张学良。
“雨帅,一起辛苦了。”
韩百航将闷罐车厢的滑轨门拉开一条缝,一股清冷的夜风吹入车厢里,将内里的浑浊氛围赶跑,他远眺着夜色,内心收回了一声长叹。
“哈哈,这是犬子,小六子,还不快见过你叔父。”张作霖笑着摆了摆手,张学良顺服的鞠了一躬,喊了声:“叔父好!”
既然要拉拢张作霖,徐树铮也不啬对张学良肉麻嘉奖了,并且他也趁机为老友杨宇霆美言几句,当然若论真相,杨宇霆在他面前不但没有嘉奖张学良,反而大加讽刺他不过是个公子哥,不敷以堪大任。
徐树铮微微一笑,顺势把手放下,与张作霖亲热的握起了手,实在论军衔他是西北筹边使兼西北边防军总司令,手握二十余万西北边防军精锐,比起张作霖这个东北王也不遑多让了。不过在北洋军界除了枪杆子,还是要讲辈分资格的,张作霖为奉系大帅,与段祺瑞、曹锟平起平坐,并且昔日奉军建立时,他还是奉军副司令,有这层干系在,他必须得表示出礼数来,不然就是失礼倨傲,在眼下直皖局势极度卑劣的节骨眼,他可不敢因昔日的恩仇获咎了这个东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