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衙外,县长梅昌元已经闻了动静出迎,这天然有些屈尊,韩百航晓得他不过乎给外人看两人干系不俗,也乐得共同他演一场戏,等联袂入了县衙里,梅昌元的神采就绷起来了,盯着韩百航说道:“韩连长,为何昨日到城后不先来见本县。”
五当家眼睛一亮,暗道姜到底是老的辣,这一招不但坏了朱春子的名声,并且传到官府耳中,岂能善罢甘休,官军必定会进剿朱春子,到时便能够坐观渔翁之利了,他不由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大哥贤明!”
冯广林忍不住拍着五当家的肩膀:“真有你的,破了二郎山,我就把那边交给你管!”
梅昌元神采一变,悲忿道:“我不管,你是驻军连长,救不会人来我拿你是问。”
冯广林道:“凭这些还不敷,还得催一把火,此次上二郎山,你摸清了地形没有?”
梅昌元听了面色稍缓,不冷不热地说道:“本县晓得你顾忌甚么,何师爷已经把你的前提和本县说了,不就五成税赋吗,能够给你,但明天这个税就要收,你如果怕了就不要应。”
韩百航一愣,暗想这梅县长也太没有宦海的城府了,哪有这么直接问人的,如何也得旁敲侧击吧,何况本身为何不来,贰内心应当和明镜一样才是,这不是多此一问嘛。他打了个官腔道:“昨日一起风尘未洗,身上太肮脏了,标下想着来见县长不甚规矩,就比及本日了,县长请勿见怪!”
黑风寨五当家的连夜返回抢风岭,满抱恨气的向冯广林说了朱春子拿老弱残兵对付人的事,他本想着大当家听了必定起火,没想到冯广林不怒反笑,道:“朱春子长着一肚子的心眼,他必定是猜到我是想趁机减弱他的气力。”
梅昌元能听出韩百航话语中的慎重,他缓缓点头,究竟上他这几晚都难以入眠,心中很不结壮,有种凶多吉少的预感。沉默了好久,他声音干涩地说道:“韩连长,如果夫人她……”
韩百航忙摆手道:“不敢当,该谢梅县长才是。”
五当家的大喜过望:“谢大哥!”
韩百航笑着打趣道:“何先生一夜不见就成师爷了,恭喜啊。”
所谓的响铃面,是豫东匪贼折磨花票的手腕,匪贼把绑来的女人剥光了衣服,在其胸上系两个铃铛,勒令她去擀面做饭,做饭时身材摇摆,胸前的铃铛就乱响,匪贼见状笑作一团,使得花票庄严尽失,没脸见人,普通讲道义的匪贼都齿于做这类事。
五当家点头:“朱春子鬼精的很,上山的时候都蒙着头,看不清线路,不过我此次上山早有筹办,带了两匹识途老马,有老马带路,不愁找不到上山的路。”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昨日没去县衙是为了避嫌,明天归恰是要宴客,他总得去面见上官,亲身奉上请柬,以示尊敬,丁府那边也得跑一趟。
两人的说话就此结束,韩百航留下请柬,脚步沉重的出了县衙,路上他一向在想,堂堂县长的境遇尚且如此,天下被匪贼毒茶的百姓又有多少,城外不能入城出亡的穷户百姓中又有多少人妻离子散,被匪贼日夜践踏,这让他胸中憋的短长,只想举枪射空枪弹宣泄。
……
梅昌元不假思考道:“绝无能够,罗胡子桀骜霸道,把民团当作了自家私家的武装,还与匪贼称兄道弟,暗中讹诈城中大户,我治他的罪还来不及,如何能够让他官复原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