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几勺现成的东西搅合到一块儿再兑点儿温水吗,固然她是第一回沏这类东西,但也不至于弄到难喝成如许吧?
“没事儿,就随便唱唱。”景老爷子坐在戏台子上面的桌子中间,隔着一桌子色香味诡谲的饭菜,驯良可亲地朝台上的冷月摆了摆手,“明天只要自家人,随便就好,你看,我和你娘也就随便做了点家常菜,你随便唱唱,就下来跟我们一起随便吃吃,呵呵……”
冷月一怔,端着碗的手颤了一下,几乎把糖水洒出来。
“爹,娘……这个我真不会。”
“你给我放手……再不放手老天爷要劈死你了!”
去祠堂吃个饭……
也不知是被雷声吓的,还是被冷月这一个“死”字吓的,景翊微微地怔了一下,手还当真松了几分,冷月瞅准机会,干脆判定地一把把他按躺了下去。
冷月从记事起就没过过中秋节,但她晓得中秋节的月饼不该是景老夫人从油锅里煎出来的这类黑乎乎的厚鞋根柢一样的东西,她也晓得中秋祝贺不该是景家父子之间掐着脖子说的那种总以对方大爷开首的句子,不过,她打心眼里感觉这么过节实在也不赖。
景翊像是全然没有发觉到冷月的非常,紧搂着冷月的腰,下巴颏挨在冷月有点发僵的肩头上,又醉意浓厚地说了一遍,“我都晓得……”
景翊人躺在床上,一双手仍箍在她的腰间,脸上还带着一个奉迎似的笑容,“我能死在你的石榴裙下吗?”
“行了行了……”冷月眼看着景翊真要去舔碗,哭笑不得地把碗抢了下来,“睡吧,我出去催催热水,一会儿就返来。”
景翊当真端起来送到嘴边,一抬头,一口气喝了个洁净。
“……”
“那……现在是要干甚么?”
“景翊……”冷月顺手顺脚地走着,有点心虚地问阿谁牵着她的手走在她前面的人,“老爷子让我等入夜了好好干……干甚么?”
冷月顿时不大想从这戏台子高低去了。
冷月无声地松了口气。
冷月出去的时候确切是筹算一会儿就返来的。
比如,眼下她就更悔怨嫁入景家了。
她一时吻得忘情,还真没留意景翊的反应……
天真正黑下来以后,冷月终究晓得景老爷子所谓的干活儿到底是甚么意义了。
景翊的酒品倒是不差,喝多了以后的反应只要一个,跟景老爷子一样,都是死搂着本身的媳妇不放手。
她总感觉这辈子统统的人都要一股脑全丢在景家不成了。
“弊端……”冷月好气又好笑,把碗往他手上一塞,“喝,喝完把碗舔洁净,剩一滴你媳妇也扒了你的皮!”
“好……我尝尝。”
冷月看着平素一派温文的景竍和景竡因为争辩小时候到底是谁偷吃了谁一块儿绿豆糕而扭成一团互骂祖宗的时候,俄然想起景翊在结婚那晚喝得迷含混糊被人扔进洞房以后对她说的一句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