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月愣了半晌才想起。
季秋紧咬着嘴唇冒死忍着哭声,一双泪汪汪的杏眼仍痴痴地流连在景翊脸上,仿佛只要仆人松开手,她就是爬也要爬到景翊怀里去。
齐叔闻声号召,赶快往前站了一步,“爷。”
“我……饿。”
冷月一愣,伸手掐上景翊的脖子,“你用心的是不是?”
齐叔记得清楚,景翊从小到大没少挨景老爷子的抽,但他命令抽别人,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会。”
季秋仓猝用力儿点头,点得全部身子都跟着抖,抖得摆布两个仆人都快搀不住她了。
冷月下颌微扬,“你说。”
景翊的手缓缓滑到冷月唇边,有些吃力地伸出一根手指,在冷月悄悄衔于齿间的那块红豆酥上用力儿一戳……
“明天开端,你教我操琴……你张嘴干吗?”
景翊的目光暖和得有点儿吓人,齐叔忙道,“行……行!”
看着连哭都不敢哭出声的季秋,景翊才拧起眉头看向站在一旁发楞的冷月,“季秋……出错了?”
冷月内心无端地凉了一下,嘴唇轻抿。
冷月淡淡然地端着水盆出去,过了约一炷香的工夫,冷月前面出去,前面两个仆人一左一右架着脸肿得像屁股一样的季秋跟出去,再前面,齐叔耷拉着脑袋也跟了出去。
她只是俄然想起昨晚他在她手中喝了一碗蜂蜜糖水,差点儿丢了性命,想要做点甚么和顺体贴的事平复一下内心的歉疚与不安,可巧记起之前和画眉闲谈时曾听她说过,男人们都爱惨了这类浓烈到让人血液沸腾的和顺……
这类事儿她这辈子是不干了。
景翊把头点得像鸡啄米。
季秋的身子蓦地一颤,连连点头,嘴里不住地收回恍惚不清的声音,看向冷月的目光里已经没有了仇恨,只剩祈求。
他这是……不信?
她得风里来雨里去办多少案子才气攒够这么多赏钱啊!
作者有话要说:安王爷【体贴脸】:吴江,我仿佛闻声景翊家的方向有鬼哭狼嚎声,你是不是去看一下?
冷月听得牙根儿直发痒。
冷月怔了半晌,扬手甩袖,灭了屋里独一的一点灯火。
冷月俄然不想息事宁人了。
冷月叶眉微微一挑,“这是你说的。”
“我说的都是至心话,”景翊兀自说着,眼圈还真有点儿发红了,“我如果哭出来你会嫌弃我吗……”
在冷月冷飕飕的目光中,景翊尽力地把掉下去的下巴收了上来。
景翊有点儿不解地看向齐叔,像长辈请教于长辈一样谦恭隧道,“我也不大清楚景家家法详细是甚么样的,不过她都以下犯上到这个份上了,掌掌嘴也不可吗?”
景翊神采微变,看向季秋的目光俄然冷了一下,但只冷了那么一瞬,就把目光收了返来,暖和还是。
“不消不消……”景翊笑得格外灵巧,“咱家你说了算。”
“唔……”景翊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有点儿吃力地抬了昂首,隔着衣服在冷月的手臂上悄悄吻了一下,笑得一脸满足,“想弄死我也是在想我,你能一天想我几遍,随便让我如何死我都情愿。”
“你放心,”冷月淡然一笑,“我和你们爷都是在都城衙门里当差的,就是忍得下这个心,也丢不起这小我。”
季秋狠狠瞪向冷月,说不清话,干脆聚起一口唾沫,用力儿啐向冷月。
吴江【淡定脸】:王爷……此事,要风俗。
冷月微错脚步,轻巧避开,唾沫落在地上收回“啪”一声很倒胃口的动静。
“算你命好,眼下都城里恰好有个倒夜香的缺,我已经跟管事儿的说过了,他同意赏你碗饭吃,待会儿齐叔会跟你把人为结算清楚,你就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