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觉得,我大明美食有五大特性。一是风味多样,因为各地气候、物产、民风风俗颇不不异,故而自古以来,各地饮食上就构成了很多各不不异的菜系,比方巴蜀、淮扬、齐鲁、苏浙等菜系。其次是四时有别,一年四时按季候调配饮食,冬则味醇稠密,夏则平淡风凉,各种菜蔬更是四时更替,适时而食。再次则是讲究菜肴之美感,重视菜肴之色、香、味……”
赵彦扫了主位上的韩文及其右首的闵政两眼,随后也不及细细打量,便学着王业的模样躬身拱手道:“小子赵彦,见过知府大老爷,见过知县大老爷。”
韩文坐在主位,右首乃是衡水知县闵政,右首则是德源涌的店主张员外,那张员外感念王业援手之恩,便硬拉着他坐在了本身下首。
待世人坐定以后,韩文胖嘟嘟的大脸突的一肃,盯着王业开口问道:“不知这位乡贤如何称呼?听你方才之言但是将这金陵桂花鸭夸上了天,如果待会儿本官尝过以后与你所说有所出入,你待如何?”
听了韩文假惺惺的话语,世人这才相互谦让着退席而坐。
那张员外方才坐定,猛一听韩文的话,心头不由一跳,扭头看向王业,暗自为他焦急。
韩文眯着醉眼看向赵彦,见其虽穿戴朴实,神态间却并无平常百姓见官时的宽裕,看起来很有些神态自如的模样,心头不由略有些赏识之意,正要开口鼓励赵彦几句,却不想一旁俄然传出一道厉喝声。
那处小院间隔这鸿宾楼颇近,不到半柱香的工夫王九竟已取来,这但是统统酒坊主中最早取来的,韩文本就耐烦不佳,见已有人取来酒,便命人将其灌入酒壶中呈到了席上。
韩文身为新任四品知府,一举一动间天然非常人可比,王业被其一问先是一惊,幸亏他常往都城走动,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随即便强自笑道:“草民王业,字长绪,乃是深州人氏。草民少年时喜游历,更喜美食,常自南北之乡遍寻丰腴甘旨之物,更是亲身在金陵咀嚼过正宗的桂花鸭。时隔多年,草民前次在这鸿宾楼再次咀嚼到金陵桂花鸭,倒是与多年前在金陵尝过的桂花鸭味道一模一样,是以草民方才之言皆是发自肺腑,绝无欺诈大老爷之意,还请大老爷明察。”
王业瞟见斜劈面孙长庚隐晦的挑衅眼神,面上一片淡然,却也走到门外叮咛王九去住处取一坛上卿酿来。
反观孙长庚,他自发论表面,论才气,论家世,哪一样都比那王长绪强,可恰好连着与韩知府搭话好几次都被其疏忽,真是是可忍孰不成忍,想我孙金在衡水县运营二十多年,也是出自缙绅之家,便是现在在坐的新任知县闵政见了老夫,也要以礼相待、好言相对,这知府虽说远非知县可比,却连正眼都不看老夫一眼,实在是欺人太过。
刚巧此时赵彦出去拜见,孙长庚见其不懂礼数,兼且穿着浅显不似权贵缙绅之属,并且与王业干系匪浅,不由心头一动,借着酒意倒是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怨气,义正言辞的大喝道:“大胆。无知少年,汝可知面见府尊与县尊需跪地施礼,此乃高低尊卑之道也。”
有人说当官时候越长胆量越小,韩文恰好如此,他一样被吓了一跳,乃至于手中的酒杯都被其失手掉在了地上。
其他酒坊主也是不傻,现在有机遇在新任知府韩文面前出彩,天然是不遗余力的应了下来,纷繁派人回自家酒坊或住处取酒。
虽说心中对于韩文有怨气,不过孙长庚与其对比一二,自发职位还是相差太大,只能暗自揣着这股怨气单独喝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