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老夫当初也未深想,怨不得你。”王业挥了挥手,扭头见番笕摊位前只围着两三小我,不由开口问道:“小九,这摊子自你摆下以后,卖出去多少,可曾有商户前来扣问进购?”
赵彦摇点头,王九持续道:“那人名叫孙金,字长庚,乃是衡水地界上天德丰酒坊的仆人。你别看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实则其肚子里都是花花肠子……”
有其仆必有其主,王业轻飘飘的伸手一指身后的摊位,笑道:“实不相瞒,老夫今次前来贵地,倒是为了这番笕与香皂。这双皂与皂团类似,却犹有过之,除了能够洗濯衣物与洁身沐浴以外,亦可用来洗齿漱口,对于某些口中脏臭之徒来讲,实是一件可贵的好物什。本日既然遇见了,长庚兄无妨拿一两块归去尝尝,说不定用过以后,通体沁爽之下能对长庚兄的隐疾有所助益。”
王九游移半晌才道:“老爷,我们这番笕在本地倒也有些名誉,小的自卯时三刻摆下摊位后,到了此时倒是卖出去了几十块,却都是散买的。至于香皂……估计是名声还未传过来,以是少有人问津,哪怕小的让人大力推介也不见有人采办。”
此时天光大亮,筹划皮肉买卖的青楼也是晓得些廉耻的,天然不会明白日便开门纳客,以是红粉楼的两扇大门紧闭,门前与楼阁上也没有兜揽买卖的大茶壶与青楼女子。
“诶,你我订交多年,不过是在铺子门口占个位置罢了,王员外何必如此客气。”廖员外笑眯眯的看了赵彦一眼,对王业表示道:“这位是……”
王九见状忙道:“老爷,您消消气,是小的思虑不周,应当提早着人来占个位置的。”
王业笑着扫了赵彦一眼,轻描淡写道:“这是老夫的一名长辈,其父与老夫亦是订交多年,此次随老夫来衡水见见世面。”
中年男人说完便大步向王业走来,其身后的几名扈从紧紧跟从,无形中为其增加了几分严肃与气势。
“请。”王业伸手相让,随前面带浅笑的看着孙金大步拜别,直到其身影消逝在人群当中后,王业俄然仰天大笑几声,倒是让没有筹办的赵彦吓了一跳。
王九虽说在做买卖方面没有甚么可取之处,但王业的城府他倒是学了七八成,闻言也不动恼,只低头面带谦虚的笑意,看起来不喜不悲,浑似没有听到孙金话语中的讽刺。
衡水城西门外是一座仿造赵州桥所建的安济桥,此桥高出滹沱河两岸,连接东西,昨日赵彦进城的时候已然见过。桥西是十里桃林,此时花期已过,桃树上已然结出了一个个毛茸茸的小桃子,看起来甚是喜人。
赵彦现在好吃好喝,与之前比拟结实很多,只是他与王业眉眼间并无类似之处,且赵彦虽穿戴朴实,与王业看起来却不似主仆干系,以是外人也不好胡乱猜测他们的干系。
笑过以后,王业却又沉默下来,他也不睬会赵彦与王九,只径直站在原地发楞,似是在追思旧事。
“小九……”王业回过神来,不悦的看了王九一眼,随后叮咛他去照看摊位。
王业负手而立,眼睛与对方对视半晌才说道:“老夫若说是来玩耍散心,长庚兄可托?”
这品酒大会的园地不是甚么人都能够进入的,除了主理方以及都城来的酒楼管事们以外,便是那些被邀来的本地素驰名誉的乡贤野士、士绅豪强,以及报名品酒大会的各家酒坊之人。
王九此时刚巧走了过来,闻言低声道:“老爷,在这位廖员外铺子门口摆摊可不是白摆的,一日需给他五两银子的摊位钱呢。要不是县前街上的处所都被占了,只要此处有空位,小的可不会去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