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本身的掌上明珠浑身灰尘、一瘸一拐的模样,李应秋顿时便变了神采:“筠儿,你这是如何了?”
王业起家笑道:“这是天然,你我两家乃是世交,有些人竟想靠着小聪明乱来你我,真是好笑。”
王业话语间的意义仿佛并不想与赵彦多说,赵彦本不是多事的人,不过王业为人不错,听方才主仆间的对话,似是账务上出了题目,赵彦曾经自学过管帐,便想脱手尝尝能不能帮上王业的忙。
三脚帐肇端于明朝中期前后,后代还会衍生出龙门账、四脚账。三脚账的根基思惟是,只要非现金买卖的转账事项不产生题目,其他方面能够不必计算,这类思惟非常片面,在账目登记时轻易产生过出变乱,以后不但难以查找,要想清查明白,还非常不易。
王业也懒得理睬他们,只用手一指桌上的十几本账簿对赵彦说道:“王李两家的账簿都在那边,贤侄尽能够随便查阅。”
王业昂首诧然道:“贤侄精研过算学?”
“员外,但是府上账目有题目?或许我能够尝尝。”
王业这才惊觉,神采也缓了下来:“唉,老夫整天打雁反被雁啄,不说也罢,贤侄稍待半晌,老夫这就与你修书一封。”
半个多时候后,赵彦放下羊毫伸了个懒腰,随后又低头停止最后的汇总,等汇总结束后,赵彦看到成果倒是不由一愣,暗道好大一个洞穴。
“小子先尝尝看。”赵彦扫了一眼那七八名账房先生,便直接坐到桌前,一本账簿一本账簿的看了起来。
赵彦闻言点点头,持续说道:“只以去岁为例。去岁整年收铜银计一万又二百八十五两,支出铜银八千五百六十两,刨去诸多杂费五十三两六钱,整年红利计八百三十二两四钱银子,只是却又有八百三十九两银子不知去处。”
帐房以内坐着七八名账房先生,他们正在喝茶,见东主进了屋,赶紧将茶盏放下站了起来。
赵彦为了节流时候,在纸上记得都是阿拉伯数字,并未誊抄每笔账目收来付去的笔墨,不过他此时的影象力颇好,那些数字所对应的账目都已了然于胸,若要对证,他只需默想半晌便可在誊清簿上指出来。
王业闻言满脸难堪之色,自家确切养着几条看家护院的大狗,莫不是一个没看住,有条狗摆脱了锁链跑了出来?
王业眼角微跳,此时是官本位的年代,想要做买卖天然绕不开那些官僚,现在的知州李岩在位三年,其下又有州判、吏目浩繁官吏吃拿卡要,恰好这些当官的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不肯明收银钱,故而那一千石粮食的去处可想而知。
王业一片美意,纯是为了赵彦着想,赵彦心中感激,也没有推托,便跟着王业来到了他的书房当中。
赵彦正要告别,王业却道:“贤侄既然得结案首之名,一个生员是跑不了了。既然县试已过,接下来便是府试,老夫在府城倒是有个至好老友,贤侄且随我来,老夫修书一封,你到时候在府城如果有事,无妨凭手札前去乞助。”
王业眉头逐步皱起,深思半晌后问道:“州城附近谁做的帐最好?”
将手札封装后,王业将其递给赵彦,这才道:“老夫在城中有一座粮米铺,除了本家收上来的粮米以外,州城南庄李家的粮米也存放在铺子上代卖。比来老夫让小九按常例查账,暗中却发明库中赋税与账目不符,老夫便以手札相邀,将南庄李家的家主请来商讨,趁便将李家的账簿也带了来。只是……方才贤侄也听到了,那账簿做的是滴水不漏,老夫也是无能为力。既然贤侄成心,老夫这便带你去看看那些账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