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渐渐后退。
谈歆道：“用了晚餐就去桑府，这案子是一日不能等了。早点破案，鄙人也好早些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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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他。
王寺人笑道：“跟咱家走吧。”
便是隐疾，外人天然无从晓得，那谢震谋权之罪自是站不住脚，她身子微微抖了抖，平生第一次，她感到怕了。欺君之罪足可杀头，她倒不是怕死，只是案子未了，谈欢余生还没有下落，就这么死去她好不甘心……她冒死地想，想找一个能让他佩服的来由，可事发过分俄然，眼下她找不出任何说辞。
林中有一行足迹，明示梅林里只要一人。她晓得内里的人要问甚么，也晓得本身要面对的是多么严肃之人。想要在他眼中瞒天过海会很难，但为了大局着想，她只能迎难而上。
“如此说来，朕得谢你？”他咬牙问。
覆在雪上的梅花被风吹散，暴露朵朵红梅。越往深处走去，红梅开的越好。这时谈歆明是偶然赏梅，却忍不住放慢了脚步。待走到皇上身边时，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朝他跪下，叩首道：“微臣有罪，还请皇上惩罚。”
他道：“这里没有任何人，你与朕说实话，那谢震当真谋反？”
“退下吧。”他松开她的衣衿，面色有多少悲忿。
她道：“谢大人惧罪他杀。”
广贤殿门口，陆安盘桓来去，脸上是少有的严峻。直到瞥见谈歆缓缓而来，才悄悄吐了一口气。见她面色不好，便低声扣问启事。
“微臣辞职。”她缓缓拜别。
“谈歆！”他又道：“谢震年龄已高，又身患隐疾，本就没有几年可活，他谋权做甚么？”
王寺人将一张字条递给谈歆：“这是皇上命咱家交给你的。”
她回道：“谢大人饮毒他杀了。”
“微臣不敢。”她低下了头。
他道：“昨夜朕将与谢震同谋的官员十足杀之，家眷或宫中为奴，或放逐外埠。那谢震却在府中没有动静，倘若他真是谋反，怎会没有涓滴害怕，连一句辩白的话都不说？”
谈歆紧接着道：“鄙人也不敢，他太可骇了，比任何凶手都可骇。”
他挥了挥手，轻言：“你退下吧。”
出了广贤殿，谈歆才发明地上积雪已是厚厚一层。这时还早，积雪还将来得及打扫。王寺人走在谈歆前面带路，谈歆踩在他留下的足迹上，可即便如此，鞋里也灌了很多雪，她微微蹙眉，有些不适。
“王公公，天冷路滑，看着脚下的路。”谈歆轻声提示。
“她……”谈歆烦躁道：“鄙人还没想好，眼下还是以破案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