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萧虞心机数转以后,已是丢开了去。
萧虞茫然:“孤应当晓得吗?”
天晓得,本日遇见这燕王世子,真就是个偶合。他虽晓得燕王世子约莫这两日到京,却算不到她会到这碧水亭来。
如果偶合便也罢了,如果决计在此等待于她,那他又是奉了何人之命?
徐澈不疑有他,点头答道:“原有两个家人陪侍的,但下官嫌他们碍事,便让他们先归去了。”
还未拾阶入亭,萧虞便瞥见了袅袅的青烟。想必正如徐澈所言,酒已温好,只待佳客了。
“不必了。”徐澈侧身避过,自袖中取出一方雪色绣梅花的娟帕,敏捷将脸擦洁净了。
且羊血本就腥膻,此时又好巧不巧地刮来了一阵北风,带着那股气味儿直直飘进了碧水亭里。
徐澈一愕:“世子不知?”
可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徐澈道:“不若世子先随鄙人到亭子里坐坐,我们一边对饮,一边说一说这些陈年旧事?”
他午后便来此,一向坐到现在,早已腹内空空,本就是干呕罢了。
“那倒还好。”萧虞神采微松,上前一步,离他更近了些,笑道,“大人如果无事,不介怀陪孤小酌几杯吧?”
“世子请。”他将头一盏放到了萧虞面前。
这时,不远处的晋水边俄然多了些鼓噪声。徐澈有些迷惑地转头一看,不由面色一白,胃里也有些翻滚。
“世子还是尝尝下官的酒吧。”他举杯相邀。
萧虞抬盏与他碰了一下,抬头一饮而尽。而后,她回味了半晌,赞道:“二十年沭阳汾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