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恰好是冬月十五,是进入腊月之前的最后一次大朝会,萧虞也算是赶了个巧,才头一次插手朝会,便将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员都认了个遍。
对此,萧虞曾猜想,这纯粹是因为懒得夙起!
因此,除朝服以外,他们另有符合规制的各色常服。
待出了阁房,两人含笑相视一眼,一个天生驯良、一个边幅讨喜,可相互之间却似有刀光剑影一闪而过。
萧虞挑眉:“你另有这技术?”
“下官荀煦,特来听候世子调派。”那女官满脸驯良,拱手见礼。
“姨母!”萧虞面露忧色,必定地唤了一声。
未几时,热水就来了。而跟着热水到的,另有一个穿戴五品女官服饰的中年女子。
萧虞偶然掺合他们的争斗,也不筹办成为他们博弈的棋子,客客气气地对付过了,洗漱过后便歇下了。
郑麟与袁月皆垂着头,只做未闻。
“唔,不错。”
萧樗一手扶着后腰,俯身间龇牙咧嘴的。萧澄笑道:“阿樗就不要多礼了,归去以后药酒必然要用,把瘀血都揉开了才好。明日早朝,你便不消来了。”
萧澄道:“好了,你们也不必都守在这里了。”
她此次进京,除却平常照顾她起居的人外,还带了三千甲士护身。先前萧璇回京中王府时,萧虞让他带走了大半,现在却另有五百候在宫外。
而萧虞之以是取“虞”字为名,就是因为燕王妃贺兰惠出身虞候府。燕王与王妃伉俪情深,以此略慰老婆的思乡之情。
小圆子笑嘻嘻道:“太病院里有个学徒与奴婢是同亲,奴婢央了好久,才学了个一招半式。世子尝尝?”
因着有朝会,第二萧虞寅时初便醒了,在殿前打了几趟拳以后,红鸾也带着换洗的衣物进进了宫,一下子就让养精蓄锐了一整夜的荀姑姑没了用武之地。
目送他拜别,荀煦无声嘲笑,叮咛几个宫娥随时重视世子的动静,便在外间守夜用的软榻上歇下了。
大晋朝向来对官员要求严格,对宗室就疏松多了。
萧虞心下了然:“荀姑姑不必多礼。”
萧虞纵满心不解,可到底不能公开拂逆了至尊的美意,便俯身辞职,跟着郑麟到偏殿去了。
幸亏,这个时候,至尊到了。
萧虞洗漱过后,选了红色的那套。
“萧虞拜见姨母。”萧虞赶紧拱部下拜。
在小圆子憋都憋不住的笑意中,荀姑姑纵有不甘,也只得将主场让给了红鸾。
本来,这女子恰是燕王妃的长姐,也就是现任的虞候贺兰佳。
因着宗室正装朝服过分厚重,头饰发冠也极重。很多时候,从至尊到他们这些王世子,都不是很乐意穿。
那几颗珍珠都是阴山之巅某个湖泊里产的淡水珠,算不得极品,却也珠光莹润,不是平常可得。
但午间的小朝会倒是日日不间断的。
萧澄笑道:“你说得再好,还能有燕王兄送回京中的更详确吗?好了,快去歇息吧,明日另有朝会。”
那小黄门白白净净的一张圆脸,看着就讨人喜好。听了郑麟的叮嘱,连连点头哈腰:“是、是、是,小的明白,爷爷您就放心吧!”
太医看过以后,并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皮肉之伤,开了两瓶活血化瘀的药酒便罢了。
半晌后,又自语般地慨叹一声:“心大好,心大好啊!”
待三人拜别,萧澄又对萧虞道:“你一起风尘仆仆的,本日也不要再来回折腾了,便在偏殿姑息一宿吧。”说完,便表示郑麟带她去歇息。
也就是在有大型庆典,或者如萧虞昨日初度面圣才会穿得正式。其他时候,包含朝会,那一套都是不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