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虞全不睬会她,嘲笑道:“不错,我们就是会投胎,特地选了这个灭亡率最高的处所。自建国以来,凡战死的宗室,十有六七都是我们藩王一脉的,你们在帝都安享繁华,反而心胸不满,何其好笑?”
萧虞松了一口气,扬声唤道:“来人!”
禁卫军王校尉策顿时前几步,凑到了萧虞耳边,低声问道:“殿下,但是要闯城门?”
萧虞淡淡道:“哦,大抵是我们会投胎吧。”
萧虞眸光微敛,抬手虚扶:“袁大人免礼。”
待一行人都进了城,萧琛倒是有犯了难:“便是这六千人带进都城了又如何?他们不是禁军,底子入不得宫门。”
萧虞依言翻开,见内里装的是一卷黄轴,另有传国玉玺。
萧虞头也不回,敏捷将那卷黄轴塞进了萧澄的被窝里,口中回击:“我这点儿小聪明,又那里比得上阿婉堂姐的聪明与哑忍?”
不知怎的,萧虞一下子便落下泪来:“我返来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头的怒意,接下腰间坠着玉佩的丝绦,取下了穗子里编着的一颗巨大南珠,用力一捏,南珠碎裂,暴露一颗碧绿的药丸。
“哦,”萧虞还是淡淡的,“那你这辈子是没机遇了,下辈子请趁早,也学孤投个好胎。”
守将为她气势所摄,一时呐呐,待回过神来,数千甲士已经在他身侧穿行了。
萧虞冷冷道:“进城。”
她奔到榻前,低头一看,吃了一惊。
帝王平素用的玉玺有很多,但传国玉玺却只要一块儿。这一块儿常日里不消,只要在两代帝王交代天下的时候,才会现身,也必须现身。
“喏!”两万禁军齐声应诺,由王校尉带着,调转了方向,开赴而去。
萧虞随便瞟了一眼,便笑了:“堂姐当真是神通泛博,竟是连禁军都给拉拢了。”
萧琛道:“怪不得这几日你一向让人汇集稻草呢, 本来是要包裹马蹄。”
袁月起家,侧身让路给她:“殿下请。”
从直隶到帝都,平常一日便可达。现在大雪没膝,门路难行,一行人整整走了三日,才算是到了都城门口。
她叹了一声:“堂姐尽管带人在回王府去,量他们也不敢拿我如何。”
但至尊病重一事,她底子就未曾证明,倒是不好冒冒然行动。
萧虞淡淡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一阵“啪、啪”的掌声,伴随而来的另有较着不怀美意的赞美:“太子殿下公然聪明!”
“不错,良禽择木而栖。”萧虞认同地点了点头,“只是,堂姐在宫中当然风景,不知府中可还安稳?”
不出两人所料,在城门口她们便被人拦了下来,说是雄师不能入城。拦下她们的,恰是宫中有品阶的女官,随身还带着一枚传闻是至尊钦赐的金令。
“你……”萧婉被她一句话气得浑身颤栗。
萧琛的祷告, 也不知上天是闻声了还是没闻声。到了第四日,风吹鹅毛般的大雪才完整停了。但天还是阴阴沉沉的, 路上过膝的积雪半点儿熔化的意义都没有。
萧虞倒是叹了口气:“但是现在,她怕是已经晓得了。”
不错,来人恰是端国公萧婉。在她的身后,还跟着浩浩大荡一大群人。
“喏!”王校尉寂然应诺,渐渐退回步队,低声将萧虞的号令在两万禁军中传播开来。
两人在宫门处罚别,萧虞身边,仅剩几个近卫罢了。
萧虞这才发明,这诺大的寝殿,此时空荡荡的,竟是只剩下了他们父女二人。
“爹。”她悄悄唤了一声,翻开帘幕,疾步走了畴昔,一时候竟是忽视了,本来跟在她前面的近卫此时已经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