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一部天官如许的重臣，理应在坐才是。
但他们一时拿不准至尊的企图，不敢等闲开口罢了。
坐于萧虞下首第四位的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子起家，与齐国公一同应诺。
“不敢。”萧虞道。
萧澄眼中明灭着别样的光彩，诘问道：“那依你之见，何为霸道？”
――到底还是幼年啊，心机藏得还不敷深！
可不巧的很，这位荣尚书前两日雪地里惊了马，把腿给摔折了。而至尊又未曾点两个侍郎中的任何一名，本日午朝，刑部竟是缺席了。
遵还是例，本年并不是宗室大祭之年，腊月二十三日，上到至尊萧澄，下到各部天官、堂官，都要封笔过年了，只留推官每日里轮值。
这话能够说她是幼年气盛，可有了她在午朝之时的那一句“邢过不避大夫，赏善不遗匹夫”，萧澄便知，她这话并不是一时义愤之语。
总而言之，支撑荣桂的人不必然是和他交好或信赖他明净的；支撑靳迪的也不必然都是荣桂的敌对权势或认定了其有罪的。
其他人不管内心如何想的，到了此时，也不得不该了。
初期，中心、处所的各阶官员也的确是感激涕零，兢兢业业、清明净白。
至于这话如果真传出去了，朝臣们会如何想，就更不在萧虞考虑范围以内了。
萧虞道：“明君当然要长于纳谏，可臣子却也不能是以而失了分寸。呵，说到底，那些关于明君当如何的谈吐，皆是前代先贤的抱负状况。而所谓先贤又是何人？皆臣子也！”
是的，最后一次午朝。
但这话她是不能当着萧澄的面说出来的，萧澄毕竟是至尊，当着他的面表示对皇位的避之不及，这不是找抽吗？
对此，萧虞笑了笑，只说了一句话：“这些朝臣，倒是个个大胆。”
哦，对了，这另有个极好听的说法：
而后，世人又会商了一下何时封笔，次年又何时当值，便结束了天启十年的最后一次午朝。
萧澄内心非常附和，面上倒是点头感喟：“罢了，不说这个了。对于本日会商的刑部一事，你如何看？”
现在，只盼他这张老脸在至尊着另有点儿分量，准他所请了。
一群人争论了半天，终究还是靳学士超长阐扬了嘴炮技术，将支撑荣桂的一群人怼得哑口无言，这才精力抖擞地对萧澄拱手：“请至尊圣裁！”
而既然有了第一个开口的，在场的其别人也就放开了顾虑，各抒己见。
――致君尧舜上。
萧澄点点头，道：“好。”
这位靳学士已经是个老头子了，须发斑白，精力却极好。他起家往那儿一站，就有股刚正之气劈面而来。
荣桂主持来岁春闱，本是至尊钦点。且这个时候，刑部只是涉案罢了，究竟如何还未可知。
萧虞笑而不语。
――那恰好！
这位曹大人的边幅生得实在是好，真真是眉眼如画，清秀绝伦，又自带一股孤芳自赏的兰竹之气，令人不敢轻渎。
因而，她嘲笑一声，道：“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他们喜与不喜皆不首要，只需顺服便是！”
对此，萧虞是冷眼旁观，绝对不参与。
而遵还是例，腊月里是不奏大事的，这午朝在冬月便结束了。待到腊月十五，最后一次大朝会后，这一年便完整封笔了。
当年立国之初，武帝定俸禄时，便对比着前朝，以两倍发放，其目标，就是为了“高薪养廉”。
待众臣散去，萧澄领着萧虞回披香殿用点心，趁便问一问她头一次听政的心得。
萧虞一时说得顺嘴，闻声他问，脱口便道：“独视、独听、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