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完整听不见一点脚步声,也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日复一日对这身材线条的涂鸦和对这身材布局的体味,让我固然隔着那段间隔,还是不太费事就把他认了出来。
哗啦啦一阵掉下一大块石灰,暴露水泥背后青灰色的砖头。
一头扑倒在棺材板上时,我感到面前俄然暗了暗。
乃至整座楼看起来还仿佛有点恍惚,一种让人感到仿佛并不是实在存在着的恍惚。
画他的时候,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能看到他活生生站在我面前,走路,说话,思虑,沉默,或者浅笑。这几近能给人一种上帝般的感受,因为上帝缔造了人类,而我缔造了冥公子……他的表面。
他点头,但不知如何行动顿了顿,然后掐指缓慢地默算了一把。“这不成能,”然后他神采更加丢脸地望向冥公子:“莫非我们都死了?”
但是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却先自到了我的面前,随后一伸手,将我生硬摆在身侧的手臂一把抓进了他的掌心。
冥公子他又在那里??
想着,敏捷昂首朝火线旅店处看去,就见旅店楼内一片乌黑,没有灯光,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砖头很湿,劈面冲来一股浓厚的腐臭味,乍然闻到这味道几近让我吐出来,但我没吐,舟老板却吐了,因为那片砖头裂缝里长满了头发,就是那张面具脸侧的头发。
“想起来了么。”过了会儿,冥公子又问他。
口儿里披发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内里乌黑一片,仿佛模糊有着呼吸般的声响。
紧跟着就见那片青灰色砖头连同内里的石灰掉下一大块来。
伴着霹雷隆一阵闷雷似的巨响,我感到脚下的地板摇摆得短长,仿佛是要裂开了,但下认识抓紧了身边的冥公子时,却见他纹丝未动,只闪动着一双幽黑的眼,有些意味深长地扫视着屋里那一个个神采各别,并且仿佛对四周状况完整没有任何感受的人。
我伸长脖子,屏息止气,朝那人影望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