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椒园带着几个侍卫跟着驾辇仓促而走,宫门一重一重的翻开。阿蘅站在一处宫墙上,屋檐兽首暗影深重,袒护住了她纤细的身影。她冷静地看着良妃出来,出来,然后帝辇微服深夜出宫……想必……是去大理寺了吧,她嘴角微微勾了勾,良妃公然没有孤负本身的重托,独孤晟,你当年许我的,现在还了,我们……这便两清了……
顾微端倪清婉,青衫碧裙,和顾旷有着附近的气韵,西席讲课的时候,她捏了捏阿蘅的手,使了个眼色。
独孤晟问:“发明甚么?”
阿蘅过了一段表情非常轻松的日子,每日里上午和伴读闺秀们一同上上课,下午或是安息,或是带着李星望出宫散散心,恰是明朗明丽、万物生发的春季,令人表情镇静。
东风里桃花乱飞,柳絮飘荡,阿蘅垂下眼睫毛,沉默了一会儿道:“是甚么罪名,进大理寺几天了?”
独孤晟想起最后一次看到崔皇后的时候,脸上一丝脂粉都无,那与华澜类似的脸上惨白之极,唇色惨白,双眼仿佛看到悠远的处所,人倒是在浅笑着,战乱年代聚少离多,却到底有一分磨难与共的情分在,即位后他从未和她同床,到底对她是有些心虚的。
独孤晟一拍桌子道:“把六局当时的管事女官一个一个拉去上刑!总有招的!”
崔华辰似笑非笑:“臣崔华辰见过皇上。”
阿蘅一向沉默,沉默得顾微忍不住昂首去看她,却看到她面无神采,清凌凌的一双眉眼,眼神却深如幽潭,她有些看不懂这神采,三哥叫她传话的时候她内心很忐忑,后宫不得干政,长公主固然是天子的亲妹子,在这朝中大臣开罪的大事上能说上甚么话?但是三哥一再要求,她还是传话了,却拿不准公主会不会翻脸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