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点点头，重新将那支簪子放回匣子保重的收起，一头却想起明天那没喝到嘴的“回魂”，问道：“明天段英那酒有甚么古怪？大哥为甚么不准我喝？”
穆婉玉俄然一脚一个鸳鸯拐，那金红色的球激射而出，竟往场外飞了出去，几个少女惊呼了一下，看着那球直往场外一个颠末的人身上飞了畴昔。
独孤泓脚一踢，手一收，那金红色的球便到了他掌心，滴溜溜地转着，他含笑道：“这是你家的球么？”
顾旷看着阿蘅亮起来的眼睛，暗自咬牙，段英已是拿了个葫芦出来，拔了盖子，一股纯粹的浓烈的香味直冲了出来，那香味既暖和又冷洌，乃至模糊有些辛辣之意，阿蘅吃了一惊，这是甚么香味，竟是第一次闻到，想来这酒定是不凡。
崔华辰淡淡道：“那酒里应当没放多少，还配了其他曼陀罗等药材，结果是比较清微的，段英此人胸中城府颇深，对此该当稀有，你不必担忧，为兄只是担忧你沉迷此中，越是意志不坚的人，越轻易对这虚幻的满足感而沉浸，从而不能便宜。”
阿蘅眼圈一红，握着那簪子勉强笑着打趣道：“诶大哥可真吝啬，及笄礼送个木簪子。”
阿蘅倚在雕栏上看着顾微她们在一株大槐树下和几个侍女一起在蹴鞠，个个粉脸红霏霏，端倪间净是活力兴旺的芳华，这才是真正的芳华，恐惧无惧，满怀神驰。
阿蘅放下心来，点头道：“那便好。”
段英洋洋对劲道：“我花了好久才气调出如许的酒来，饮下后，所遇所闻，都彷如身如灵魂，似在梦中，飘飘欲仙，渺渺如脱皮郛……”
顾旷没好气道：“所谓品茶,一人得神,二人得趣,三人得味,段小王爷，你一来，这就成施茶了。”
崔华辰道：“既然做下总有马脚，你好好查一查好了。”
四个伴读已有两个神魂痴了，阿蘅啼笑皆非，又看了眼顾微和席霏，这两人看着倒还安好，却不知内心有没有也荡起波纹了。阿蘅早从隆福太后那边传闻独孤晟成心在这几个伴读里头看看有没有合适做秦王妃的，现在看到这般，也只是内心一笑而过了。
独孤泓笑道：“皇叔还在等我畴昔背书呢，不敢偷懒，待有了空必然陪姑姑。”一边抬了眼看着阿蘅，脸上一副渴念靠近之色，又有着微微的等候，阿蘅笑道：“那还不从速还了我们的球。”
崔华辰嘲笑道：“管他谁做的呢，如果晓得我需求助他一臂之力，定然查不到首尾，不对，如果我做，直接找独孤晟动手便是了……”
崔华辰道：“那酒里头该当是放了鸦，他们南滇那边的一种特产，服之可见到幻觉，常日里可用来镇痛的，久服成瘾，难以戒除，消磨志气，那东西提炼不易，大抵也就南滇皇室有一些罢了。”
却看到那少年不慌不忙的一偏身，手一撩袍角，脚一抬已是精确非常地用足接到那球，然后萧洒非常地在足下颠了几颠，又将那球颠到头顶，然后顺次到肩膀，胸前，腿上，金红色的球仿佛黏在他身上普通轻灵而听话的腾跃着，少年那柔韧的腰线和矫捷的腿脚在光亮光辉的夏季阳光下，朝气勃勃。
阿蘅便临时丢开手来，一边将近期练武的心得和大哥汇报一番，一边却又忍不住去按了按大哥的腿道：“柳焕那边还是没有体例么？”
黎珑脸上已是红了起来，独孤泓眼一扫已看到了阿蘅，拿着那球含笑走过来对着阿蘅见礼道：“侄儿一时忍不住显摆，冒昧姑姑了。”
远山茶坊是崔家财产，阿蘅这段时候都在这里和顾旷、李昉他们约见，也便利悄悄和大哥见面。此次又才坐下顾旷亲手烹茶之时，段英公然笑吟吟地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