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妆台上取了面镜子下来,走到了端坐在案前的崔华辰面前,跪坐了下来,将镜子放在崔华辰面前道:“陛下,您看看您……这么多年畴昔了,您还是这般的仪容俊雅,和我当初嫁给你的时候普通……一丝皱纹都没有,仪态如仙,风采华章,陛下,您再看看我……看看您的老婆,她已经老了,肌肤不再光滑,头发已经有了白发,人老珠黄,容颜不再,现在我若和您一同出去,只怕有人会说我们是姐弟,再过上几年,母子也有能够的,我已没有资格站在您的身边。”
李好像内心涌上一阵酸楚,满嘴苦涩应道:“是。”
崔华辰听得有些刺耳,皱了皱眉道:“你满口胡说甚么,她是朕的mm!你想到那里去了?”
崔华辰心中暗叹,只望他们二人能多相处一些,阿蘅能想明白了,一曲吹毕便道:“朕另有些事前去书房,纪爱卿和公主再筹议完美一下,明日呈个详细的折子上来给朕。”
崔华辰看着下头跪着的纪容,穿戴玄色红边将礼服色的青年,英挺俊美,沉稳可靠,贰心头升起了一丝遗憾,淡淡道:“你可晓得你在说甚么么?”
纪容磕了个头道:“臣愿劈面与长公主求娶。”
李好像心中倒是更加难捱,却苦于崔华辰老是忙于政事,人又清冷矜持,常日里除了见见孩子,几近极少有帝后私语的机会。这日她几次想了好久,还是特地端了参汤去御书房,少有的摒退了内侍,再次和崔华辰提到:“长公主的婚事,皇上内心还是没有筹算么?”
阿蘅有些难堪的笑了笑应了,柳焕便自出去处崔华辰回报不提。崔华辰则赐下了很多燕窝、海参等补品,每日又更是赐菜赐生果的川流不息,更是亲身整肃了一番芷若宫的宫人内侍,一一挑过告诫,一旦有空便去芷若宫看阿蘅,还让乐坊变着体例给公主排新曲子,新戏目。
崔华辰有些不测一贯暖和的皇后俄然说出如许冲动刻薄的话来,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是不是有甚么曲解,朕只是感觉她现在怀着孕,看到孩子表情镇静些,并且她那些才学原是畴前我亲手教的,现在我政事繁忙,没体例再好好教孩子,她教也是一样的……”
李好像一句话反几次复在心中转了半日,看着崔华辰如同冰雪谪仙普通的容颜,终究鼓足勇气道:“兰儿这些天总有些懒怠饮食,眉低眼慢的,走起路来也和畴前的轻巧窈窕大不不异,我问了奉侍她的贴身宫女……她这两个月……都未曾换洗……”
“从小大哥在我身边,看着我,教着我,给我指路,我出错大哥指导我,我鲁莽大哥束缚我,我想走远一些大哥便帮着我走得更远,他却令我欢笑哀痛皆为之绕,令我软弱不堪,牵肠挂肚,患得患失,我曾在他身上看到我平生所向,我也想尽我所能让他振翅高飞,我们当时都有着能为对方奋不顾身的勇气,便是最后有缘无分,只是情这一字,不知所起,不知何从,他就是我射中的劫数,一步步沉湎到底,直至无可救药。”
阿蘅醒来发明崔华辰坐在一旁,呆了呆道:“大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