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吓得连声告罪告饶,一声声的“奴婢罪该万死”,早已泣不成声。连袖望着太后甚是沉着,手中仍细细抚摩抚玩着那柄“红珊瑚云蝠灵芝纹快意”,一副不肯多置喙的神情。而皇后也是淡淡然的神采。
大殿之上,自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赫连氏端坐正中的凤座上,侧身是皇后的青雀座,皇后正奉侍太后用茶,再侧是太子妃江氏,江氏怀了身孕不敷三月,身形尚是均匀,面庞却不似姣好,满面的委曲和难以粉饰的肝火。殿中亦俯跪着一女子,埋首伏地,全然不见面容,只见她仍在瑟瑟颤栗,先前定是受了一番峻厉的怒斥。
连袖转向皇后也行了一浅礼:“皇后娘娘,这是臣妾为娘娘筹办的一件薄利,盼娘娘不嫌弃。”闻声紫芸捧了一礼盒走上前,递给了皇后近身的侍女汀兰。汀兰捧了锦盒到皇后跟前,皇后慢条斯理的翻开锦盒,取出了一件“青玉三星图插屏”。此玉光润水华,上刻福禄寿三星会合,寿星拄杖捧桃,福星手持灵芝,禄星手拿书卷。三星立于山石、松柏之间。山中藤萝垂挂,瀑布飞流,祥云环绕。远处两只山羊口衔灵芝,神态落拓,天空中一只仙鹤翱翔,与地上另一只仙鹤遥相照应,一派调和吉祥之象,下呈碧玉之架,高浮雕、镂雕为花叶纹,非常精美。皇后也见并不凡品,也欢乐伸谢,命汀兰好生收着,说是转头要摆于青雀宫正殿抚玩。
“是!这贱婢的来龙去脉臣妾早已晓得。”江氏又言:“贱婢原是罪臣柏然家的丫头,柏然开罪后,朝廷尽收柏府家财人畜,便将她变卖,才到了乐府。”
江氏又欲呵叱,被皇后狠狠瞪了一眼,硬生生压抑了下去。连袖心想这江氏的确不敷聪明,这事如果在太子东宫,要杀要剐还能够在她本身与太子之间做下决定,现在既闹到太后这里,还不是只能由太后决计了,如此吼怒失态,只会让太后恶感。这女子或许是以就有了活命的机遇。
“香浮是由你带来的,那就由你再好生带归去。皇后也退下吧!”太后被闹了半晌,早就腻烦了。“连袖,你留下,陪哀家用午膳。”
琅竟与连袖步到殿中,有礼有节的向太后、皇后施礼参拜,向太子妃问了安。太后见二人前来,也甚是欢乐,赶紧道了平身赐座。
“既然太子中意了你,那你就留在太子身边做一个近身宫女好好奉侍太子罢!”
回宫次日,琅竟与连袖早早便起家了,虽说昨日帝后都体恤二人辛苦,免了回宫的存候谢恩,但是依着礼数,还是不成免的要走这一趟。连袖正由紫芸、青芸服侍着打扮。琅竟则在一旁和近身的小寺人筹办着从芮府带返来要进献给太后、天子、皇后的礼品。
“是,臣妾遵旨。”连袖又拜别了皇后与太子妃,便跟着太掉队了后堂。
待琅竟步出大殿后,太子妃江氏便忍不住开口了:“太后,母后,你们要为儿臣做主啊!”语气当中带实在足十的怨气,一双杏眼含着肝火,狠狠的盯着殿中膜拜在地的女子。
“那么,母后的意义?”皇后也听出了太后的语气是要留这香浮一命的,至于这女子的去处,也不敢妄自推断,只好叨教。
“你且先坐下,你有孕不敷三月,胎气本就浮动不稳,莫要伤及了腹中胎儿。”皇后非常体味太后脾气,方才的语气,明显是恼了江氏吼怒无礼,现在只得点明江氏的身孕,好为江氏求得一丝情面。
“好好,哀家甚是爱好。良王,王妃,芮氏,故意了!”太后端着快意,非常欢乐。“红英,赐茶!”
“太子妃方才提到女子有德才配奉养太子,那么也要牢记三从四德,妒忌痛恨都是女子德行之大亏,太子妃,莫要明知故犯了!你现在的最重中之重的要事,就是为太子平安然安诞来世子,若因操心琐事过分,伤了本身和腹中胎儿,那就是你的罪恶了。”太后又是不温不火了一番经验。“这女子生世本就波折,为尊上者更应心纯良,积德举,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