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竟送别了琅轩,便单独进了大理寺。
“哀家记得,丽妃初入宫时与吴昭仪有过吵嘴之争,两人现下干系如何?”太后问。
“传闻四弟妹已有五个月的身孕了,为兄都还未向四弟道贺。”琅轩吃力的说话,断断续续。琅竟自是谢过他故意恭贺。
红英忙回禀道:“奴婢替太后看过侍寝的记档,克日皇上多是去王美人、李美人处。未曾去看过吴昭仪。”
绿黎想了想,回禀道:“丽妃虽比吴昭仪晚入宫,但位分已超出吴昭仪。丽妃眼高于顶,吴昭仪也不卖她的账,两人不睦已久。”
太后放下喜绒让它安闲去玩耍,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如此后宫中,也多了一两位‘睿智’之人,你们莫非没有发觉么?”太后看了红英、绿黎一眼问道。闻太后此言很有深意,二人面面相觑亦不敢胡乱测度。
绿黎回声服从,红英却道:“如此后中宫民气惶惑,恐怕无人有闲情咀嚼太后的犒赏呢!”
回到宫中,琅竟马上便让人筹办了些礼品,明日送往琅轩处,以表慰劳。这些年忙繁忙碌,好似真的忘了这位兄弟。皇上忙于朝政,琅轩的生母职位又不甚高,加上他久病不常出门,很多节庆场合他也不列席插手,垂垂的,恐怕宫里人早已经健忘了另有这么一个皇子的存在。琅竟想到此处,也不免为琅轩哀伤。
太后缓声又道:“哀家是晓得琅竟那孩子的,他毫不会做如许害人之事。大理寺查案也有走错路的时候。”
“本是后宫之事,天子非要将这摊子铺得这么大,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依哀家看,是酒徒之意不在酒罢了。”
“太后,这是御膳房新制的‘黄金酥’,请太后咀嚼。”绿黎捧着托盘奉与太后。
琅轩亦叹了口气,又咳了两声,慢慢道:“休咎天定,存亡有命。若问宿世因,此生受者是。若问来世果,此生做者是。”
“现在丽妃有孕,那吴昭仪,可有得皇上恩宠?”
这几日,连弦都不便来往,便将刘孙氏留在连袖的身边,刘孙氏顾问邃密,连袖的肚子也一每天隆起,琅竟晚膳陪着她用了些清粥小菜。连袖体贴琅竟被传讯的环境,而琅竟却不想多言让她忧心。只道是循例的问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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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持起银筷,夹了一块送入口中,尝了尝,道:“不错,甚是合哀家口味,稍后打赏御膳房的宫人,这道点心也让他们多制些分赐给后宫。”
这日倒是天朗气清,氛围中偶尔另有几阵冷风习习。太后赫连氏稳坐昭德宫,抚弄着喜绒疏松柔嫩的绒毛,红英则立在一旁服侍茶水。绿黎方才去取糕点,现下恰好返来。
琅竟自是听出他话里有话,却只是笑道:“三哥闲来无事,研讨佛法么?”
红英接过话道:“奴婢传闻,现在各方都猜想是良王的怀疑最大,大理寺已经找良王殿下问了两次话了。”
“出了皇长孙遇害如许的事,内心老是惴惴不安。”琅竟坦言。
喜绒对这点心特别感兴趣,眼巴巴的瞧着,喵喵的讨食,太后一笑,掰了些放在手内心让喜绒吃:“这点内心放了虾子,难怪喜绒馋得不可。”待喜绒吃完,太后才又道:“在宫里遇事镇静是最无用的,哪怕是惶惑不成整天又有何用?清者自清,才气高枕无忧。”
太后深深叹了口气,道:“哀家大哥,这后宫两代人的纷争,哀家实在是偶然力再多过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