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孟行舟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低低的嘲笑了一声,“哪有这么轻易的事情!顺德,你去孟老太太那儿给她送点儿饭,别让老太太饿着肚子了。”
走在院子里,的确不把本身当外人,这里掐一朵花,那边踩一脚草,玩得不亦乐乎。
有一个守寡恨嫁,糊里胡涂的母亲,另有阿谁假神童的弟弟,分开顾府,没有顾明远的搀扶,他孟行舟还能升任到那里去?
也是以,如果平常孟行舟和郑姨娘等人提到顾宝笙,顾明远必定眼都不眨的说她错了,现在,就是睁眼说瞎话,他也得说,顾宝笙是对的。
余若水为了气她,还特地拿了一份一模一样的手札给她看。手札上的笔迹固然和顾怀曾如出一辙,但顾宝笙还是看出了分歧。
穷山恶水的刁民最是贪得无厌,像山里的猴子,不把行人的东西掏空,毫不肯罢休。
害她顾府,崔府满门毁灭的手札啊,她如何会健忘!
*
孟行舟听顾明远说的局势严峻,也忙杜口不提此事,问道:“那孟家老太太,孩儿不若跟顺天府尹说道说道,让他放了人,让孟家一家团聚,再用银子办理他们远远的分开都城可好?”
“财帛动听心”,通州那么多廉洁的官员,有几个是真正明净,没拿银子的?只要民气能够拉拢,那么银子多一些又有甚么干系?
“你先拿归去吧。奉告你家大人,顾府的事情,孟行舟的事情,我都会替他看着的。”
他从小便会办理下人,跟孟云遥方才到都城时便深知“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事理。
认祖归宗?说的好听。
*
“是。”凛一道:“那小夫人您保重身材。”
凛一见她牙关紧咬,神采透白,像是在尽力哑忍着甚么,不由道:“三女人,孟行舟赈灾有功,却偷换米粮为霉米的事情,我们也是才晓得的。您如果活力,我们大人天然会为你出气的。”
去岁镇国公府通敌叛国的文书下来时,余若水曾亲身来她府上笑话她,说她诗书再通,到头来,还不是被一封简朴的手札就毁了全数。
身边儿的孙女儿孟云迎直接不知从那里拿了个花篮子,把一溜儿的四时栀子花都采光了,见火线花草摇摆,芳香扑鼻,禁不住拉着孟老太太的手道:“奶奶,我们去那儿吧,今晚就住那间院子去!”
起笔之人的力度与角度,另有扫尾处墨的浓淡,看得出来捏造这封手札的人是个左撇子,且此人风俗性的会在弯勾处将弯勾的尾端拖长半个指甲的长度,未几也很多。
幸亏姜德音生的顾宝笙在花朝节上救驾有功,元戎太后和景仁帝特地恩准她在行宫养伤,这才不致于朝堂上的大臣们对他群起而攻之,骂他治家不宁,教子无方等等。
“晚了。”顾明远眉头死拧,“此事长安街和栖霞街的人都晓得,你如果送银子出去,她未免趁着事情大,狮子大开口,愈发不肯走。”
窗外的柳叶柳絮肆意飞舞,顾宝笙拂开从窗户里吹出去的柳絮,悄悄笑了起来,重重的咬了两个名字,“顾明远,孟行舟。”
当年他有多欢乐对劲,现在就有多难事悔怨。
------题外话------
她大喝一声道:“站住!你哪儿来的死丫头,敢踏进我的院子!”
“行舟,你本日的究竟在做的过分莽撞了。”
顾明远在朝廷中一贯是保持中立,惯会明哲保身,和苟显,秦沐之都不远不近。
此时的顾明远和孟行舟并不晓得他们已经被顾宝笙划在仇敌一列,只是方才把看完热烈的来宾们送走,在会商着孟家老婆子的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