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兰见状从速上前搀扶,谨慎翼翼的将她从软榻上扶起,却瞥见她因疼痛而出现一丝惨白的神采及鼻尖上排泄的盗汗珠子,白嫩的包子脸不由皱成一团,忿忿道:“大女人怎能下如此狠手!”
锦澜敛下外露的思路,嘴角微微往上翘,“没有,只是在想碧荷如何不见影儿了?”
那小丫环不过八九岁的摸样,生得矮壮,面庞儿圆圆的,想来是园子里的洒扫丫环,整日风吹日晒的,皮肤倒比普通的丫环略黑。一进屋便朝锦澜跪下磕了个头,颤声说道:“奴婢翠丫,见过二女人。”
翠丫忐忑的站起家,忽闪忽闪的眼睛瞄了锦澜一眼,发明这位二女人和本身年纪差未几,生得又都雅,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让人忍不住想靠近。这么一想,颤抖的身子便渐渐缓了下来。
想起挽菊,她的手顿了下,内心不由堵得慌。自从挽菊出府到现在都快一个月了,竟一点动静都没有,奶兄和雇的几小我都快将全部扬州城翻了一遍,还是没有眉目。唐嬷嬷借着身材不适出府疗养的由头,日日驰驱在扬州城中,偶尔传返来的手札也是草草几笔,只是字里行间模糊含着劝她放弃的意向。
碧荷也是听到这些流言,心急下不加思考便将翠丫带了返来,这会子见锦澜神采时青时白丢脸得紧,内心顿时浮起几分悔意,女人的脚还没好,她如何弄这些糟苦衷给女人听?真真是胡涂!
那日在秀筠楼,她被风吹起的纱幔掩住了眼,还将来得及作反应,耳边就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她认得那声音,是叶锦薇。当下内心一急,抬手就要扒开纱幔,不料竟有一股庞大的冲力将她纤细的身子狠狠一推,刹时便今后退了好几步,重重的撞向安插在墙角的多宝阁。一支摆在多宝阁上的青花底琉璃花樽坠落在地,刚巧砸在了她的右脚踝上,全部脚踝当即肿的像个馒头似的,动都不能动了。
“女人,女人?”沐兰口干舌燥的说了半天,俄然发明自家女人竟一副神游天外的摸样,因而她那颗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忙问道:“但是哪儿不舒畅?”
“那倒不消,感受比前几日要好些,估摸着再吃几副药也就差未几了。”锦澜看着在一旁繁忙的沐兰,这丫头是临时调来顶了挽菊的缺儿,人长得讨喜,性子也诚恳勤奋,乍看之下倒有几分挽菊的影子。
锦澜正侧着身半倚半靠的躺在白梅雕花软榻上,一手扶额,一手执书,一串碧玺石的佛珠手串松松的扣在白净的手腕上,更衬得她肤白如雪。待翻过一页书才轻声言道:“出去吧。”
锦澜皱起眉头,随即内心一声嘲笑,韶姨娘这是撕破了脸皮,连最根基的模样都懒得保持下去了吗?只是这般做对她又有甚么好处?以韶姨娘的为人,如果没有好处,断断不会冒然脱手。
锦澜吃了口燕窝便将碗推开了,拿出帕子悄悄拭了拭嘴角,瞥见碧荷还站在原地不动,顿时眉梢微扬,“如何了?”
锦澜执书的手垂了下来搭在腰间,扫了眼包得严严实实的右脚踝,侧着头看向沐兰,一脸无法的说道:“现在我这般摸样,也只能在屋里看看书,练练字了。”说着便要坐起家,却偶然中拉扯到受伤的脚踝,锋利的痛苦让她忍不住吸了口冷气。
现在过了七八天,脚踝上的肿胀已经减退得差未几了,但偶尔牵涉到,还是会让人疼痛难忍。
碧荷回身便出去将门外候着的小丫环带了出去。
沐兰惊奇的看了锦澜一眼,“今儿个是领月例的日子,碧荷姐姐到锦秋阁去了,临出门前还特地和女人告了声,女人怎的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