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姨娘见如许下去怕是会惹怒老太太,迫不得已才本身开口道:“这丫环名唤翠雯,是奴婢屋里的粗使丫环,做的是些打扫天井或是跑腿儿的差事。奴婢晓得府里的端方夙来松散,内院当差的丫环婆子们是毫不准私带东西进府,常日里若需求甚么,可拿了银钱到采办嬷嬷那去买,为的就是以免有甚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流出去害了主子们。”宁姨娘说着看了一眼翠雯。
翠雯看着锦澜,好似抓住拯救稻草普通,“奴婢也不知是甚么胭脂水粉,只记得是用棕色的木盒子装着,那盒盖上还雕着朵兰花。”
叶老太太听了沈氏的话,并未出声,反而昂首看向跪鄙人面的韶姨娘。
翠雯走投无路,便挣扎起来,大声哭喊道:“老太太,老太太饶命啊!奴婢固然做了错事,可只犯了一次,带入府里的也只是胭脂水粉,并不是甚么害人的东西啊。求老太太开开恩,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锦澜听到宁姨娘说出变成大祸这四个字时,内心已是一动,忙侧了侧耳,用心听着。
屋里的氛围顿时沉滞起来,叶老太太面上的神采阴沉不定,目光不断的在韶姨娘和灵珊之间来回穿越。
沈氏听着叶老太太的怒骂,眉梢微微上挑,宁姨娘倒是面色惨白,晃了两下,几近快站不住了。
宁姨娘垂着头,无法的叹了口气,干脆闭上了眼。
翠雯急声言道:“给了锦秋阁的瑞珠。”
棕色的木盒子,盒盖上雕着一朵兰花,确切和春晓说的一样。
叶老太太冷冷地看了韶姨娘一眼,在这锋利的目光下,韶姨娘顿时住了嘴。
那丫环缩手缩脚的进了屋,一见到叶老太太在高堂上坐着,顿时暴露几分惶恐来,再看看屋子里的叶霖,沈氏以及跪在地上的人,神采顷刻白了,要求地看了宁姨娘两眼,似是有告饶之色。
有翠雯在,瑞珠没撑多久便招了,“奴婢确切问翠雯买了香粉,可并没有甚么雪根鸢尾的气味。”说罢便将一同带来的粉盒子拿了出来。
那丫环跪在地上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下,却咬着牙不肯说。
“老太太。”雁容撩了帘子出去,“宁姨娘来了,在外头候着,想求见老太太。”
“下作的小蹄子,你竟敢血口喷人!”韶姨娘强装平静,一双妙目怒瞪着翠雯。
叶老太太怒极反笑,“饶命?我若饶了你,今后一个个的都像你这般,那府里的端方岂不是成了安排?”说罢便喊了雁容,“带出去打二十板子,打完喊媒婆子来卖了!这等心灵手巧的丫环,我叶家用不起!”她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震得茶盅都颤了下,里头清澈的茶汤顿时荡起一圈圈浅浅的波纹,“另有,将那守门的婆子一并锁了去,吃里扒外的东西!”
叶老太太听了后脸上闪过一丝讶然,抬眼看了门口一下,稍作思所,便道:“让她出去吧。”
老太太面色不虞,就连叶霖也在一旁赔谨慎,韶姨娘本来还筹算哭诉几句,可瞥见叶霖投来的目光,冰冷中略带凶恶,不由哽了声,连哭泣都逐步小了下去。
锦澜则从速伸出小手替叶老太太捋胸顺背,一阵好劝。
雁容从速出去,将宁姨娘领了出去。
叶老太太摆了摆手,“起来吧,我不是让你归去安息吗?有甚么事晚些时候说也是使得的,怎的非要现在过来?”
锦澜几乎便要叫出声来,这盒子不正和当初春晓说的一模一样吗?她迫不及待的抬眼看向沈氏。
雁容见老太太气得胸口狠恶起伏,忙喊了两个丫环出去将翠雯拖出去。
翠雯见了那粉盒,也点了点头,说就是这盒。